小路的尽头,一座建筑出现在胥吾面前,牌匾上写着:“雾月旅馆”。门口的马厩里停着许多马匹,还有不少马车。依稀可以听到旅馆内人声嘈杂。
胥吾推开门走了进去,顿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大厅内原本都在喝酒叫嚷的人都转头看着他。见他孤身一人,隐约有人低声冷笑说了句“找死”。随即这群人又继续喝酒聊天。
胥吾穿过大厅走到前台,站着的是个穿着麻布衣服的矮个子老头,老头糟红的大鼻头不停抽动。
“大人您需要点什么。新鲜的羊肝汤要不要尝一尝?”
“来一份吧,再来一杯大麦酒。”
羊肝汤很快端了上来,胥吾坐在吧台边,勺子轻轻搅动着清汤,挑了几颗葱花夹带着送入口中,果然鲜美不膻。耳朵却是注意听着大厅中人的闲话。
“那东西到了百年一次的蜕皮时期,此刻也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这次我们带了这么多人来,一定要将其弄死,好处到时候平分。”
“机会确实难得,但是铁哥,正值薄云大考,上面那么多人虎视眈眈,咱们能有机会吗?”
“正是薄云大考咱们才有机会,不然平日里那玩意儿谁敢惹,哪怕正在脱皮,也不是我们可以惦记的,这次我们就看能不能坐收渔利,沾点儿光。”
“铁哥说得对,让上面的人去争,等他们拼的差不多了,再去看看能不能捞点好处!”
胥吾吃着羊肝汤若有所思。想来爷爷所说的东西,八九就是他们口中正在蜕皮的东西。
二楼栏杆边,一老一少正看着下面的人群。年轻男人浓眉阔肩,正带着笑意打量着胥吾。
“这个人好像有点意思。”
老者也看向胥吾:“此人敢一个人来到如此凶地,想来也是有些门道。”
“此次百年一遇的血虫蜕皮,不想被我赶上了,又恰恰父亲把薄云大考定为这个。想必也是有他的深意。”
“几位少爷现在应该都带着各自班底,藏在这十万大山之中,伺机而动。”
年轻人转身面向老者,鞠了一躬:“这次也麻烦老师了!”
大麦酒被端了上来,胥吾问糟鼻子老头:“大叔还有房间吗?”
“没了,三个月前就没了。这种百年难遇的事情,八百年前就被人惦记上了。”
胥吾表面不动声色,心想这老头说的应该就是刚刚那群人所说的事情,但他不愿表现出一无所知,因为容易被有心之人算计,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您说我们有机会嘛?”
“难,除了这群不怕死的,今年的薄云大考也变成了这个,那些世家子弟都趋之若鹜,为了赢得薄云大考早就做好了准备,你们这群人想从中捞好处,就看到时候有没有汤喝吧。”
胥吾心想薄云大考是什么。此时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穿着黑袍面色苍白的瘦高男人走了进来,男人怀中好像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男人边走边晃,似乎在哄婴儿睡觉。
原本喧闹的众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过道两边的人许多唯恐避之不及,纷纷离他远远的。
“死婴?你也敢出现在这里?”一桌人突然站起,为首的一人怒目而视。
“当初你杀了我老丈人全家,我找你找到现在,没想到你自己出现了!”
瘦高男人伸出一只枯瘦如鹰爪的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好像在提醒别人不要吵醒孩子。
刚刚那名壮汉顿时怒不可遏,抽出长刀,一脚跺碎地板,腾空而起。红色的火焰从刀身燃起,劈向那名叫做死婴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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