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丘鲶大人!前面可不能去呀!”
沉稳却滑稽的声音回答着:“我说行的啊鲁!那是肯定的!没有什么是我们斗墟盟会害怕的!”
“大人!求求您了!请别再往前了!”
柳寒衍离这队人马要远上一些,可也是将那行人看的清清楚楚。
身着白布袍的青年男子正弓着腰背对头顶盖着斗笠的海域男子祈求着什么,神情十分慌乱。
川上丘鲶斗笠下的嘴唇咬地露了红,右手隐约搭在了刀鞘上。
“斗军!拉住这个小子!”
这人气势汹汹,而身后的戎装军队默不作声。
‘刺啦’
川上丘鲶低着头,挥出刀来,身上的黑铠却突然被重物砸过一般,激起一道气浪。
刀刃的动向立刻被打断。
青年男子立马哆嗦着跪下,嘴里不断呼着热气。
“川上丘鲶大人恕罪!小…小的…”
这时戎军身后走出一位女子来,小绣花鞋跟着纤瘦的红润脚腕起高下升,青衣和服腰间插着梅花,浅瓣樱唇,一双杏子眼傲气十足地张显于脸庞。
“我是这些戎軍的主人,川上你為什么这么生気呢?”
走过川上丘鲶的身旁时提了提衣领,似乎有些轻视。
女人浅笑几声,不太熟练地说:“我也是他的主人。”
女子一个眼神望向戎军,盔甲军队立马就扣住他持刀的右手,扳倒在地。
“兆児姫!我们是一同来寻灵果的!你不应当管这些汉人的事!他居然敢冒犯于我!”
川上丘鲶急冲冲地怒吼,当头的军领头立马上前捂住他的嘴。
戎军二话不说就扛起他,兆児姬指节微微弯曲,羞涩地捂了捂嘴,用相对较温柔的语气对青年男子说:“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吧?”
“小的名叫李三白,是这灰雕山与鹿口崖之间的窑村人,那缝隙可…可去不得!”
青年男子害怕地将双手掌在地上磕起头来。
川上丘鲶被绳索捆绑在军领头的肩上,嘴刚被松开就大叫着:“兆児姬!难不成你也是这般胆小怕生之人!斗墟…唔…唔唔”头戴银铠的下士无奈地将肩头的汗巾堵在了他的嘴里。
兆児姬狂笑几声,将青年男子提了起来,没想到力气竟如此的大。
“呵呵,来啊,小哥~将你知道的所有都告诉我吧!”
戎军往外散开,她衣领处有蓝白的青烟飘出,钻进了腰间的梅花里,牵引的痕迹如同海带在水中游舞。
青年男子本长得比她要高上几分,却被紧紧握住脖子,难以挣扎。
玲珑的指尖缓缓将梅花苞塞进青年男子的口中,只听‘咕咚’吞咽的声音后,青年男子的双目忽然变得昏暗,栽倒过去。
蓝白的青烟缓缓增多,包裹住了青年男子的脸庞,一朵青翠的梅花苞从他的锁骨处裂开一条缝隙挣扎出来。
仔细观察那女子,腰间的梅花竟然枯萎了一株。
兆児姬微微弯下腰来,另一条手臂撑着他的脖子,将花苞送入嘴中,叼取下来。
几分吞咽后,青年男子似乎憔悴了很多,但那梅花枝条的痕迹已经全无,只留得锁骨处的一条血口。
就好像是她吃掉了什么。
“真是麻烦呢,这处的猎物竟然也是三烟的下手处。”
她翻过手掌将那人丢在地上,两条细眉已皱的如死了亲母。
这处的窑人居然是三烟的指挥物,真麻烦呢…这些家伙的恶氧如果影响了灵果的轨迹…
军领头缓缓走向她:“回三皇女,有壶止殿下的飞鸽。”
“呵呵,是来要川上君的?”兆児姬一把扯过信件。
沉默后她杏眼微颤,深思着望了望川上君的脸庞,领着军队,缓缓向缝隙处走去。
见着他们已经走远,柳寒衍这才从边上钻出来,蹲坐于男子身旁,俩条枯瘦的手臂上下搜罗。
“哎!有了。”
他哑着嗓音,急迫地将面饼塞到嘴里。柳寒衍本抱着不确定的心态,这可真是给了惊喜来,一块巴掌大的面饼倒也是令他少了些痛苦。
淡褐色的眼瞳有了几分灵气,他正动身欲走,脚步撞上那人的掌心,本昏睡的人居然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小腿。柳寒衍犯了难,下去推他,没撇开那青年人的手倒是把人摇醒了。
“老人家…哈…老……救…”似乎是呼吸困难,那人瞬间胀红了脸,整个人都扑向了柳寒衍。
柳寒衍没法子,几次伸腿去踢也甩不开,就只能拖着他走了两步。
“红…红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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