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纪同走出办公室,外科主任也掏出一盒烟,给在场的主任们撒了一圈。然后朝向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个小医生:“我们抽烟,别熏着你们了,你们出去转转吧。”很快,办公室里就只剩下了几位主任。
外科主任朝向各位主任,语气带些惨然地说道:“看来老蔡多半过不了这一关了。”
消化内科的刘主任点点头,“是啊,看这个样子,怕是难了。善得定也用了,手术你们也做了,抗生素也用到泰能了。这些天了,还是这个样子,不好搞啊。”
“老蔡钱也赚够了”麻醉科李主任接过刘主任的话头,“十年前开始带卦金的时候,他也狠,一支药就给我们一个点,这些年,来找的公司多了,才慢慢涨起来。怎么样啊?现在,抗生素没有20个点,你们都不接了吧?”
“差不多吧”,刘主任答道,“现在不一样了。94、95年的时候,刚刚带卦金的时候,公司也少,品种也少。我们赚几个小钱,他们赚大头。现在公司也多了,品种也多了,他们不涨起来,哪个医生用呢?都不是差不多的品种、质量。这些做药的,也该多出点了。反正我现在是把科室的药都管起来了,医药代表不先找我,跟我谈好了,哪个药也不准临床用。”
“是啊,医院一个月就那几个钱”,李主任有点愤愤不平起来:“95年医院最后那次集资建房,一套两室一厅3万块钱,我跟老婆两个中级职称,存款才1万,都回老家借了钱才凑足3万块钱。后来才晓得,那些医院代表,那个时候一个的收入就过万了。我们是跟他们打工的。”
“都不是一样,”刘主任被李主任的话弄得也有点激动起来,“我还不好意思回老家借钱,都是爱人找她家借的,搞得我多少年在家里抬不起头。”
“医院发的钱也是太少了,不是说嘛,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一向沉稳的外科主任也有点情绪激动起来,“我们这搞了几十年,上有老,下有小。那些年,我们科小黎,小孩先天残疾,就几百块钱工资,住着医院的筒子楼,买了个破摩托,晚上不值班,就跑医院门口,跟那些人排一起拉人赚点钱贴补家用。有次拉了个人,是以前找他开了刀的。认出来,搞得病人还说你们这些医生还做这个。小黎回来气了几天。”
“小黎的小孩怎么样了?”刘主任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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