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奕瑶并未等着莫飞雨把任剑心放到屋内,就兀自讲了起来。
莫飞雨也并未因她开讲,就停下手里的动作。
两人心照不宣。
“奕剑山庄之所以更名,是因为一个男人。”
谢奕瑶的声音又幽幽响起。
“这个男人,就是任剑心。”
她喝了口酒,舐了舐嘴唇。
“他本姓谢,该是我的叔叔,名叫若水,谢若水。”
她正说着,竟笑了起来,笑声苦涩。
“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呵呵……可笑的是,他却好狠斗勇。”
“好狠斗勇虽不是什么好事,却也不是坏事,至少他为奕剑山庄在江湖中争得了一席之地。”
莫飞雨坐到了谢奕瑶对面,随口说着。
因为好与坏,都是相对的。
损人利己,损己利人。
谢奕瑶道:“却也给奕剑山庄惹了不少麻烦。谢若白的腿,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人找上门来打断的。”
她停顿了片刻,又道:“奕剑山庄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改叫做奕剑山庄。”
莫飞雨不语。
谢奕瑶又道:“他痴心剑道,自认高人一等,又何时想过他人的感受?”
她的怨恨不少。
若不是任剑心惹上麻烦,谢若白的腿也就不会断。
谢若白的腿不断,也就不会性情大变。
她依然有个幸福美满的家。
莫飞雨赞道:“他与剑道确实得天独厚。”
谢奕瑶道:“你一定不知道,他离开了剑,便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是,就如同废物一样。”
她盯着莫飞雨直看,继续道:“你若想杀他,就一定要等到他手里没剑的时候。”
她知道莫飞雨同任剑心比剑的结果。
莫飞雨道:“他现在手里就没剑。”
谢奕瑶道:“你现在就可以杀了他。Uw.kanshu.c”
她冷漠至极。
莫飞雨道:“他救过我的命。”
谢奕瑶道:“那你也一定不会让我杀他?”
莫飞雨道:“是的。”
谢奕瑶忽然笑了,笑过,便起了身,拎上酒壶就往外走。
莫飞雨道:“你的故事还未讲完。”
谢奕瑶道:“不需要了。”
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又何须再讲下去?
其实也没必要讲,无非是恩怨情仇,家庭伦理关系不正常。
即便她不讲,莫飞雨心里也能猜出个大概。
看着谢奕瑶孤独的身影,莫飞雨忽然觉得,她或许说的对极了。
他们在某一方面,的确是同一类人。
都是一样的孤独。
虽说都可能有些朋友,但依然孤独。
有时候,孤独,并不是热闹便可抵消。
有时候,孤独,越是热闹就越发的孤独。
夜深露重,莫飞雨依然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任剑心,思绪飞转。
谢奕瑶真的是来看她娘的么?
是,也可能不是。
有一点他可以肯定。
谢奕瑶方才对任剑心动了杀心。
或许她是来看她娘,顺便在等着任剑心。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任剑心能给他答案。
说起任剑心,他又在想什么?
都说酒后吐真言。
他明明不爱她,为何又要守着她?
还要为她买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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