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勉看到自己儿子两剑刺倒门口府兵,夺路而来,武功高了,个也高了,皮肤多了一些太阳晒的古铜色,心中暖洋洋的同时也感到悲凉,因为他意识到他儿子应该就是全城搜捕的要犯。
张昊勉看着满园的府兵,看着已然站在一处的段师爷和秦师爷,眼珠一转,猛地飞起一脚正中张帆谷屁股,道,“臭小子!一年不见你还长本事了!咒你老爹死也就罢了,怎么还敢杀死一百刀把子兵!”老农也不进来,就倚在大门口,嘴上不知从哪弄来一根牙签,一边嚼着一边悠闲的看戏。
张帆谷哀嚎一声,哭丧道,“冤枉啊!从小就是这样!我在贾镇仆家花园里摘朵花你都骂我私摘人民公仆草本植物!我在城南门听说你让刺客刺了,危在旦夕,这才回来看看。再说了,我在南山种地,种好好地来了一百山贼,要砍死我,我为了自保才把这一百山贼杀了,哪有什么刀把子的事啊?难不成贾镇仆的刀把子其实就是山贼?”
张昊勉可是老奸商,脑筋转的比兔子还快,道,“你确定你杀的都是山贼?”张帆谷道,“那还有假?”张昊勉道,“以何为凭?”张帆谷道,“那些人都是半夜摸上来的,穿的都是夜行衣,蒙着面,手上的家伙五花八门,即没有英明神武的刀把子官服,也没有威严肃杀的刀把子制式军刀,不是山贼是什么?”
“好!”门口的老农大喝一声彩,张昊勉面露狡黠的笑容道,“二位师爷,杀了一百多山贼,你看,误会,误会。”秦师爷往地上啐了一口道,“小崽子强词夺理,那些尸首都是刀把子,每一个都在贾镇仆府衙造册,有名有姓,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山贼了?胡说八道!罪加一等!”说罢,秦师爷朝厅外一个府兵使了使眼色,那府兵点头会意,飞也似地去了。
张昊勉冷笑道,“我说秦师爷,您老耳朵可不太灵光了,没听我儿子说么?穿夜行衣,蒙面,武器乱七八糟,就算真是刀把子,谁认得出来?照您这么说我以后就不敢出门了,谁杀我我也不敢动,我怕又错杀一个刀把子。”秦师爷脸憋得通红,喉咙嗬嗬直响,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来,但眼中的凶光明显已经把张家父子千刀万剐了。
段师爷打破了厅中的尴尬,问道,“公子,贾镇仆的爱子一年前曾去南山公干,一直未归,你可曾见过?”秦师爷闻言心中略宽,心想关键时刻段师爷还是拎得清的。却听那张帆谷道,“没见过,贾镇仆儿子我认识啊,真没见过。”段师爷点了点有,眼神转向门口的老农,老农道,“一年前的确有个银刀把想杀我,在他钢刀要砍断我脖子之前,我把他杀了。”此言一出,堂下众人各怀心事,张昊勉心想“这下好了,贾镇仆想报私仇,与我儿不相干。”秦师爷心想,“可惜了,便宜了张家。算了日后总有机会出我多年来的心头恶气。”段师爷心想,“这下即帮贾镇仆报了仇,又帮张官人解了围,又要发财啦!”
张帆谷却往门口走了两步,道,“别人骂你两句,你把他杀了,那叫防卫过当,别人要杀你,马上就要把你脖子砍断了,你杀了他,那叫正当防卫,何罪之有?”这一句话非同小可,段师爷一脸震惊,秦师爷一脸得意,张昊勉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三步并做两步冲向他儿子,啪啪就是两个耳光,怒道,“小畜生!胡说什么!贾镇仆的儿子,银刀把,能杀吗?跟我回去!”一把拉住他儿子的手就要往内堂走。
张帆谷甩脱他父亲,退回老农身边道,“爷爷是人,他贾镇仆的儿子也是人,有何杀不得!”张昊勉吓得脸都绿了,捶胸顿足不知如何是好,秦师爷道,“那老人故意杀死贾镇仆爱子,且明知是刀把子还要下杀手,故意杀害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本师爷现在就要拿下这暴徒!张小公子,此事与你无干,给我闪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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