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解言的纤细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在吧台上的木盒上,里面铺放着红色丝绸,丝绸之上是一支凤钗,这是林芸娘留下来的东西,原本的怨气已经消失,现在不过是一双年代久远的有些灵异的凤钗。
“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解言捂住了嘴巴,将手心红色的液体毫不在意的擦拭干净,抬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将杯中褐色的药液一饮而尽,苦涩在舌尖蔓延开来,苍白的脸色上勉强有了些血色。
听到他的咳嗽声,楼梯的书架旁正在打扫卫生的黑衣青年手中的动作一僵,不留痕迹的看了解言一眼,又恢复了原样。
嘎吱——
拄着拐杖的严安邦笑呵呵的推门走了进来,在吧台处坐了下来,瞥了一眼杯低残留的药渍,有些惊讶,又很快恢复如常。
“解小子,你受伤了?”
“出了些意外,没什么大碍。”
解言将杯子斟上了茶,又将另一个竹叶瓷杯推到了严安邦面前,淡淡开口道。
“严叔你这次来有何贵干?”
严安邦抚了抚镜框,心中已有些猜测,前日江南出现灾难级鬼物,后被面具人安抚带走,随后江南的钱塘江上出现了雷暴天气,疑似有大妖复苏,不知道跟这小子有没有关系。压下心中的猜想,严安邦笑了笑道:“路过进来看看你小子。顺便问一下上次拜托你的事有线索了吗?”
“已经解决了。”解言手指摩擦着瓷杯口边缘,漫不经心的道。
严安邦点了点头,抿了一口茶,笑眯眯的道:“听说前两天你去了江南?”
解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望向了严安邦:“对,出去收集素材。”
“找到好素材了吗?”严安邦的手指敲击着拐杖发出沉闷声响,仿佛一下砸在人的心头,一时间店内气氛有些压抑。
解言微微握拳,轻叩在桌面上,嘴角上扬,露出了笑意。
“小有收获。”
“严叔你现在对小子我的书也感兴趣了吗?”
严安邦哈哈一笑:“我可是你师父书的铁粉。你师父现在指望不上了,只能指望你了。”
解言擦拭着手中的青竹瓷杯并没有接话。
严安邦看了看时间,将最后的茶水喝完,起身道:“茶也喝了,解小子,我就先走了。”
严安邦迈步向外走去,他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只是猜测,但他已经确定江南出现的那个神秘人应该不是解言,但跟解言也脱不了关系,应该也是“他们”的人,就是不知道是那一家。
严安邦回头深深看了解言一眼,强调道:“解小子,书完成了记得送我一本。”
解言面停下了擦拭茶杯的手,面带春风的向他点了点头。看着严安邦离开,解言脸色猛的一白,再也绷不住了,一口鲜血吐在了吧台。
黑衣青年抱着一本书慌张的跑了下来,手中的书被他反手盖在了桌子上,书的封面上只有几个大字《大夏近代的百年风雨》,司青犍著,面色担忧:“你没事吧?”
解言抬手抹掉了嘴角的血迹,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瘀血。”
“这老狐狸只是来试探我的,没有下重手。”
“接下来不会再怀疑到我身上了。”
黑衣青年沉默着点了点头,将吧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抬头望向了解言,脸色郑重的道:“谢谢。”
解言摆了摆手道:“没必要,这只是一场交易。”
“我帮你完成心愿,你帮我买命。”
“江……”解言看了一眼江沉这张略显青涩的脸,话到了嘴边语气一顿,略微沉默了下“我以后就叫你阿沉吧。”
“把这收起来了吧。”
“也算是最后一点念想了。”解言拍了拍手边的木盒。阿沉看了一眼木盒中的金色凤钗,脸上有些纠结,似乎又有些怀念和痛苦,最后沉默的将木盒合上,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
解言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束缚在了脑后,揉了揉眉心。守夜人作为官方组织,为了防止有人肆意妄为,对于武力超出临界点的练炁士都会登记在册,但绝大部分都不愿官方记录,被记录了,也意味着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限制。
这就相当于闹市之中,你持有一把手枪,你保证自己不会伤人,但终究还是可能会随时爆炸。
以后高铁不能再坐,太容易被查到了,不然这次自己不会刚回来,后面试探自己的人就来了。
因为受伤,第一次出手就差点暴露了。不过事情是那个神秘人做的,关我这个平平无奇的小说家什么事。
会议室中,圆桌前,九把椅子却只有零星的五人入坐,四男一“女”,他们看着投影出的画面,脸上的表情各异,为首的是国字脸的中年男人,一双虎目不怒自威。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