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零零”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打破了礼县派出所办公室的宁静。
接话警员放下手中的葵花子,漫不经心的接起电话。所长端起印有一面是***万岁一面是为人民服务的大瓷杯,吹开上面的茶沫,“呼噜噜”吸了一口,听到电话响,不自觉骂道“还不让人清静了。”另外几个警员也是迷瞪着眼瞌睡兮兮的样子。
“喂,礼县派出所。”
“我是西乡镇长,我要报案,咱们达瓦村后山乱石堆有一具尸体!”西乡镇办公室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说着,这是整个西乡镇唯一的一部公用电话,十里八村地走几十里路也只能到这里来用,更远就是去礼县县里了。
很快,小小的达瓦村被县里来的几个警察搞得沸沸扬扬,村里老小都在家里听稀奇,年轻的汉子或者婆娘早就跟着到了现场。西乡镇没有派出所,只有礼县有派出所。所长吴勇带着两个年轻的警员,来到乱石堆前,周围简单用麻绳圈了起来,算是隔离带。
3人进来村里从礼县坐大巴到西乡镇,再从镇上坐拖拉机到了大坝河,大坝河是当地几个村村民集中修建庄稼供水的水库,从大坝河徒步走了1个小时才到这个村子,前后折腾下来就是下午了。
“吴所长,这要不先圈在这里,你们先跟我回去村里吃了晌午才过来?”村长陈国庆,是个60多岁的老头,嘴里叼着长长的烟锅子,用皲裂的粗糙拇指压了压锅子里的烟丝,砸吧两口吐出黄黄浓痰,礼貌说道。
“不用,几哈看了我们好回县里。”吴勇看着眼前的尸体,心不在焉。
两个年轻警员,已经有点傻眼了,没见过这么惨的尸体。尸体头朝下插在乱石堆里,大腿、腹部和手臂都是被锋利尖锐的石块要么划开大口子要么直接穿过。肚子上豁开一个大口子,肠子像是棉布带被什么拉扯得七零八落。两个警员就是一阵干呕,胆大的外围的村里那些年轻汉子,也是不忍直视悻悻离开。
吴勇皱了皱眉头,“这个情况,不是我能解决的,估计得给公安局打电话,让公安局派人和法医过来。”
他抬头看了一下山顶上,又看了一下四周,本就是靠关系坐上派出所所长位置的他,脑袋里一团糨糊。“估计就是赶路掉下来摔死了哦”村里还有几个看稀奇的胆子大的人插嘴。
“不要开黄腔,二狗”“明明就是被杀的,你看肚子被划那么大一条口口,肯定是被仇人杀了”几个人开始七嘴八舌。
两个警员还在吐,吴勇感觉天旋地转。
“那所长吃了饭再回去请公安局的吧。”陈国庆又按了按锅子里面的烟丝,砸吧两口,看着一脸窘态的吴勇。
“嗯,要得,村长,这里先让人不要破坏,明天公安局的就带人过来,到时候还请安排两个脚夫,估计还要把尸体弄走,脚夫可以给2块钱,县里会报账。”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吴勇感觉有点虚脱。
次日清晨,天朗气清,阳光明媚,一大早太阳就直照背山崖底,几只乌鸦被赶跑,穿着绿色公安衣服的3个警员,两个还有白色大褂的法医,已经开始仔细勘察。
抽着纸烟的刑警队长阳光穿着便衣,20来岁,胡子修得干干净净,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看着眼前的尸体也是直皱眉头。
“村长,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阳光问。
“昨天早上。”村长陈国庆这次没有抽烟锅子,爽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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