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惑洒在黑马身上的火焰终于熄灭,而那黑马躺在地上,依旧能伸蹄尥蹶子,把前去结果它性命的敌人驱赶到一边。
恢复稍许力气的姜封控制着双手大剑往黑马身上砍去,就像当初他捅不开白马肚子一样,只把黑马烧糊了的毛砍飞一大片。
陈酿问道:“谁带水了?普通水就行了。”
静静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瓶农夫山泉:“这个行吗?”
“往它脑袋上浇。”
“热胀冷缩啊?它又不是石头。”
碎碎念着,静静把农夫山泉往马头上一抛,合作多年的姜封立刻控制着双手大剑,凌空把矿泉水瓶砍成两段,矿泉水精准地浇在马头上。
咔啪!
马头表皮迅速爆裂出几条裂缝,不用陈酿下令,姜封调转双手大剑,对准裂缝把大剑插下去,热刀切黄油般,一剑贯穿黑马脑袋。
静静小声惊呼:“真是石头?”
“确切来说是大理石。”陈酿解释道,“既然是从石头桌子的棋盘中诞生的人形棋子,看到它们剑刺不破,火烧不化的样子,自然会联想到它们跟石头桌子是同一材质的。”
余惑看着陈酿的胳膊,问道:“所以,你就把你的手臂变成了角磨机,专门切割大理石?”
陈酿扭了扭手腕,笑道:“很方便吧。”
不等余惑顺着这个话题追问下去,陈酿转向静静:“车和老卒子到哪儿了?”
“距离我们还有1.5公里左右,车上带着人太多,而且地势起伏不断,他们前进的速度不快,推测我们还有七到十分钟时间。”
“七到十分钟。”
陈酿心中发苦,两辆跟大理石一样坚硬的战车上,各站着三名跟大理石一样坚硬的“驾驶员”、“操戈手”、“弓箭手”,同时车屁股上还各加挂着两名同样的士兵。
姜封的长剑是借着白马的冲击力和骑兵的重量,才勉强把马肚子捅开一个洞,普通的劈砍对这些皮肤有着“大理石”般韧性的象棋士兵而言,无异于隔靴搔痒。
单仇冕的盾牌以防御为主,即便能使出盾击之类的招数,但同样无法一击毙命,除非他能像打桩机似的,用盾牌的边缘,在短短数秒内朝同一个地方狠砸几十上百次,生生把象棋士兵砸晕。
余惑的隐秘之火,的确可以搭配热胀冷缩原理,把敌人变成一堆碎石头,可想要火烧得旺,余惑也得有那么多血去当燃料,更别说除了静静那瓶农夫山泉外,就再也没有水能给敌人降温了。
而且,这两辆车和四个卒子,绝对不是最后一关。
往最好的方向计算,打完他们,对方至少还剩下一名卒子,两门炮,两个相,两个士和一个将。
最坏的可能性是,他们面对的还仅仅是楚河一边的敌人。
楚河另一边,满编的五个兵、两个炮,两车两马两相两士一帅可还没动地方呢。
深吸一口气,陈酿下定决心。
暂时先不考虑后面的事,专心应付马上就要到来的敌人吧。
陈酿看向聚拢在一起的常月赏和周哥几人。
就凭一把菜刀一把煎锅和几块石头,别说自保了,自杀都困难。
那么,最理性的办法是,让单仇冕用盾牌掩护我,我用机械手一个一个地给象棋士兵开膛破肚,余惑和姜封负责牵制剩下的敌人,静静带着剩下的人逃命。
不行,余惑和姜封撑死能拦住三名士兵,甚至这些士兵可以硬顶着他们的攻击,一拳一个小朋友把他们锤死。
余惑面色苦楚地走过来:“陈酿,你和静静带着你的朋友们离开吧,我、单仇冕和姜封负责在这儿挡住他们,能拖延多久算多久。”
陈酿一摆手:“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况且,我们就是要走,也要往墙的方向去,那儿是唯一可能存在出口的地方。躲过这次,我们下次要遭遇的,可能就是‘相’,‘士’和‘帅’,没什么区别。”
余惑有些气恼地问道:“那你还能想到别的办法吗?”
陈酿一抬手,侃侃而谈。
“先从手头能做的事开始。姜封,你把白马骑兵的长枪砍成合适的长度,交给常月赏,两个骑兵的短剑也拿出去,一把交给周哥,一把交给静静,对了,黑马骑兵的长枪枪头应该没烧掉,也算是一把武器。菜刀、煎锅和枪头交给那三个女生,确保每个人都有装备。”
“哪怕用不着,拿在手里多少也是个安慰。”
姜封叹息着点点头,跟单仇冕去搜刮白马骑兵的尸体。
余惑恢复冷静,用脚划了划地上的草茎:“火攻,如何?”
“火攻首先要确保咱们自己不被烧死,挖条隔火带至少半个小时,有那时间车和老卒子都够把我们七进七出了——别费脑子了,你是领导,发挥一下动员能力安慰安慰我的同学。”
“那你?”
“给我几分钟,我还有招。”
“真的?”
陈酿甩了一下手,晃晃悠悠往角落里走去。
几分钟,又能干什么?
抱着一肚子疑惑,余惑把隐秘之火调整到最小功率,像个超级赛亚人似的,只让火焰在他的头发周围燃烧,又仿佛宗教油画里,那些脑袋后面顶着发光圆盘的神仙,看上去十分的可靠。
刚走到女生扎堆的地方,余惑就听到朱玉对着姜封尖叫起来:“你你你——你让我们拿这东西干什么!?我又不会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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