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蛸的血液十分难以清理,老福特和水手们拎着水桶足足清理了一个上午才勉强擦净栏杆与甲板。
至于乔治的棺材则早已被他补钉好,此时这位猎魔人正站在船头享受晴日海风。
“船长,那人真是猎魔人?“年轻的水手趁着打扫甲板的功夫怼了怼老福特问道。
老福特此时还未完全回过神来,被这一怼吓了一跳,拿着拖把狠敲年轻水手的头:“这种事是你能打听的?去去,一边拖地去!“
年轻水手吃痛捂着头跑到一旁,偏过头偷偷瞧着船头的猎魔人:怎么这位和我想象中的猎魔人不一样啊。
要说关于猎魔人的传说,最具盛名的当属白狼的传奇故事了,百年来关于白狼的歌谣不知陪伴了多少孩童酣睡。
说来那位传奇的猎魔大师消失距今已过二百多年之久,期间除却遥远的东方国度曾传言,深山之中有一位名为莫邓的飞狮怪学派猎魔人以外,世间几乎没有任何猎魔人的传说或流言。
水手们都刻意远离船头,各色目光聚焦在乔治的背影上,有猜忌、兴奋、更多的则是恐惧。
老福特此时的心情则更为复杂,一方面,能见到百年内不曾出现的猎魔人可谓是奇遇,这无疑又为这位老练的船长增添了一笔光荣履历。毕竟虽说自己并没能帮上猎魔人什么忙,可也算是和他并肩战斗过了。
应该算是并肩战斗吧,老福特心中这么安慰着。
但另一方面,老福特也深知此行过后将会给自己以及其他水手带来何种灾祸,此番航行的终点——统一南方几百年的尼弗迦德帝国所奉行的律条之一便是格杀境内非人异类。
到时猎魔人如果被发现,那么与之牵连,将异类带上船的自己和其他水手肯定也难逃一死。
是揭发还是任其发展,老福特心中犹豫不决。
航程仅剩一天,过了今日,明早便可抵达尼弗迦德的港口之一——辛特拉港。
辛特拉作为尼弗迦德的边陲之城,承担着往来贸易与交通枢纽的重要作用,自从恩希尔大帝夺下这座雄狮之城以来,两百年间城中居民大多被同化为太阳教的子民,现今看来昔日的雄狮子民也早成为了尼弗迦德人。
“乔治·克劳尔,纵使你想尽办法隐匿身份,最终却还是功亏一篑啊。”站在船头,猎魔人喃喃自嘲道。
明明银棺加上阿尔登法印已经可以隔断大多气息,却还是被吸血蛸发现,看来那东西的血对魔物来说仍有十足诱惑。
接下来又该如何,这艘船上的人会为了一个猎魔人而铤而走险?显然不可能,尼弗迦德,谁能想到几百年后对待异类最是凶残的会是这。
感受着身后水手们隐隐聚集,乔治轻叹了口气,左手旋拧拐杖,右手则伸进怀中,握住短铳。
老福特示意船员封住乔治的退路,水手们呈扇形站开,有火器的站在老福特身侧,没有的则拿着鱼叉或铁铲分布两侧甲板。
是放走一个百年不遇的猎魔人,还是保全患难数十年的船员,老福特权衡利弊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乔治,束手就擒吧。”老福特举着火铳对着船头道。
没有回答,乔治转过身来,压得过低的礼帽使得水手们无法觉察到他的神色。
不知是哪个年轻水手过于激动,双手端架着的长杆火铳竟走了火。牵一发则动全身,手持火器的水手们纷纷开枪射击,面对超越人类认知的猎魔人,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击锤引爆火药,铅弹割裂空气发出破风声。
手持冷兵器的水手在一轮射击过后蜂拥而上,既是为了防止猎魔人生还后跳船逃走,也是为了给其他人留出空挡更换弹药。
铅弹带出的硝烟使得乔治周围的方寸浓烟四起,鱼叉铁铲一股脑扎入烟中,水手们并没有如预想中听到铁器刺入肌肤的噗呲声,反而却像扎在了一片钢板上。
昆恩法印:被动性法印,暂时吸收物理伤害。
半透明的黄色屏障消散,解除了昆恩法印,乔治右手掏出短铳,短铳制作精良,呈现出精钢特有的程亮色。
火舌喷吐,距离猎魔人最近的水手后脑被一齐轰飞,残躯向后仰倒。
混银剑早已拔出,仅是一个上提就豁开了另一名近身水手的喉咙。
折开枪膛的声音响起,乔治明白船长周围的水手即将换弹完毕,于是收起短铳,手掌摊开面向老福特做推状。
淡蓝色的气流瞬间聚起并极速而去,水手们换好弹刚欲举枪瞄准就被气流震开,各式火器脱手。
阿尔登法印:放出型念力,拥有击退,麻痹,甚至缴械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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