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在说谎,她在隐瞒着什么。”
我并非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我好奇的是她为什么要撒谎。
“动机?莫非只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关于这座森林的一切?”太阳穴在突突地跳着,我用手揉了揉让它安静些,“但是我居住的地方紧挨着这片森林,就算隐瞒只要刻意去调查总能有些发现,琴也并没有向我提出任何警告之类的。”
“或许是某些不堪回首的回忆?比如说发生过什么事故让人们不想再提?”朱迪托着脑袋,歪着头看我。
“我觉得不只这么简单,森林里肯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为了得到更多的情报,我决定制造更多和琴一家接触的机会,我想起答应肖的风暴兵头盔,于是便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终于在阁楼一个布满灰尘的角落里找到了它。
“嘿,好久不见,”我用手擦掉上面的灰尘,即使放到现在这也是做工相当精致的玩具,是每个小男孩的“梦中情人”。我戴上了它,瞬间一股灰尘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子。我站了起来,做出了风暴兵一样的动作。“达斯维达大人,请您吩咐。”头盔有点紧,在外人看来现在的我多少有点滑稽。我摘下头盔把它拿到水房冲洗。“你要是和她有一点感情戏你就完了”,朱迪虽然语气很凶但是还是默许了我的要求。
从琴的嘴里套出话暂时还不太可能,于是我把目标放在了她的弟弟肖身上,我拎着洗好的头盔把它放到阳台上,明知道意义可能不是很大但是还是这么做了。茂密的枝叶如同筛子般将阳光过滤掉,只剩零星的光芒照在木地板上。“或许我应该再去看看?”现在是正午,白天去的话应该安全很多,未知的东西从来不会再白天出没。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背包,放上了手电、面包、水、求生刀、指南针等工具,还特意挑了一双便于在林地间行走的鞋。因为这次要进入森林内部,不做任何准备是很愚蠢的。
顺着记忆中第一次来的路线走,没过多久我就又看到了那块木牌。木牌依旧死气沉沉地挂在那,仿佛告诉我不会有任何收获。“等着瞧吧。”我继续往木牌方向的森林内部走去,前面的路似乎变得难走了,为了防止迷路我在树干上用刀刻下了印记。依然是死气沉沉的一片,连动物的影子都没有看到,甚至连鸟儿的叫声也没有,第一次听到的小溪声也无影无踪,整个森林好像就我一个活物似的,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仿佛被遗弃的是这座森林。
我停下来歇了一会,手机的信号已经很差了,房子也完全看不到了,周围完全是树木和千篇一律的绿色,体力消耗的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得多,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阳光晒不到这里,枝叶挡住了绝大多数阳光,我向前方看了看,貌似越往里走越昏暗了,现在是正午,但是前方仿佛黄昏一样光线暗淡。
走了不知多久,我又发现了不远处的牌子,依旧是那熟悉的“Abndnded”,只不过这次磨损的更加严重,只有“A”和“d”还能勉强辨认出来。“这东西这里也有?”貌似还不只一个,我在牌子周围转了转,发现一百米的距离内竟然出现了三块这样的牌子,磨损的程度虽然不同但是无一例外都已无法辨认上面的字眼,我用手机照了下来,木牌的再次出现让我因疲惫而所剩无几的好奇心再次燃了起来,如同给将熄的火焰添了一把柴。这座森林,似乎是在引诱我前往它的内部,宛如引诱小昆虫的猪笼草一般长大了嘴,树木就是它的獠牙,黑暗即是它的巨口。
随着我继续深入,我发现警告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数量也越来越多,当我最终因为疲劳而不得不停下脚步时,警告牌已经不需要刻意去寻找了,它几乎挂满了前方的每颗树,仿佛它们是这个森林的一部分。醒目而又残缺的“Abndnded”单调地重复着什么,似乎越往里走警告就越强烈,催促着我离开这里,越快越好,不然...就来不及了。
我看了眼手机,现在是下午四点二十,但是前方已经黑的看不清道路了,似乎这个地方是黑夜的发源地,黑暗就是从这里开始扩散到世界各地的。水早已一滴不剩,我后悔自己准备的还不够充分,正准备原路返回时我听到了某种声音,一种本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声音,一种很不自然,属于森林之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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