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记得下个星期出差!”艾伦探出脑袋说道。
梅森举起手挥了挥表示自己了解了,随后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东西下了楼。
“梅森你下班了?”
“是的萨曼莎女士,今天看来很清闲,也许是神明让我们今天休息吧。”梅森开玩笑说。
“您还是那么幽默。”艾琳笑着说。
“幽默是每个英国绅士都应该拥有的特质。”梅森已经穿好了大衣,带上帽子,伸出一根手指用强烈的伦敦腔说,一边走出了大楼。
“呼……又到了每天最轻松的时刻。”梅森叹了口气,突然又变得很轻松,随手拦下一辆马车。
“埃奇韦尔路。”
“五便士。”
马车上,梅森突然想起早晨艾琳给他的那封信,便从外衣口袋里掏出那封信,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一枚火漆印封口格外耀眼。
梅森好奇地打开信封,信上修长而又坚挺的字迹他很确定不属于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尊敬的,陷入危险之中而又完全不自知的梅森.温斯特.道格拉斯先生。”信的开头是这样写的。
“我们了解到您于近日得到了一篇手稿,恕我冒昧,您这辈子恐怕都是无法解读出他的含义的,没错,我完全知道上面的文字该如何解读。”梅森的瞳孔迅速地放大了一下,他屏住呼吸,接着往下看。
“记住,有些东西不是你应该知道的(这里的称呼从您换成了你,梅森注意到这人是想警告他什么),最后,很遗憾地告诉您,这篇手稿必然会给您带来厄运,如果没猜错,您已经开始做噩梦了。”
他说的完全正确,梅森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冰冷的死尸的双手在抚摸着自己的后背。
梅森急忙继续读这封信,企图从中能够得到什么启示。但是很遗憾,这封信只剩下了最后一句话,让梅森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如果想活命,不要离开伦敦。”写信的人跑下一句忠告便放下了笔,留下梅森一人茫然地盯着信发呆。
“先生,您到了。先生?”车夫看着双眼无神靠着车门发呆的梅森感到很疑惑。
“啊……哦!我马上下车,四便士对吧。”梅森回过神来,把信装进信封,从口袋路掏出四便士交给车夫拉开车门匆匆下了车。
尴尬和恐惧迫使他一路小跑来到了家门口。
梅森拿出钥打开房门,进到屋内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紧张地望了望屋外,再确认没有可疑的人之后松了一口气,只感觉身上所有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一般,浑身一软,瘫坐在地上。
梅森眼角恍惚见瞟到餐桌上有一个棕色的袋子,里面似乎装了一件长方体的东西。
梅森挣扎着站起来,扶着墙挪到餐桌前抽出椅子坐下,在经历了那封不祥的信件之后,他对于包裹已经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恐惧。
他包裹拿在手上转了一圈,发现上面斜插着一张纸条,梅森的心猛地提了起来,他伸出颤抖的手取下了纸条,却因为手剧烈的抖动导致根本无法看清纸条上写了什么。
终于,梅森冷静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开始读纸条。
令人意外地,纸条上并不是那种细长而又坚挺的字迹,而是一种短小而又秀丽的字迹,梅森认出来了,这是赫莫斯太太的字迹。
这时梅森才闻到了从包裹里传来的一阵阵香气,先前因为紧张,梅森的嗅觉暂时被麻痹了,导致他误以为这又是一封不祥的邮件。
“答应你的黑面包,记得早点吃。”纸条上写着。
梅森拆开包裹,里面躺着四条黑面包,面包散发出带温度的香气令梅森感到一阵饥饿,随之而来的是脑袋传来的一阵眩晕感。
梅森拿起一条黑面包跌跌撞撞地走进厨房,切下一点面包,从冰箱里取出昨天晚上吃剩的豌豆汤,在锅里略微熬煮一下,拿出一只碗盛上一点豌豆汤,就着豌豆汤吃着黑面包,梅森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
“活着真好啊。”梅森感叹到,虽然这封信并没有直接威胁到他的生命,仅仅是一些令人不安且真实性尚未确定的文字,但梅森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的靠近。
“为我带来厄运……”梅森喃喃道,饱腹感使他的理智重新占了上风。“扯淡!”
眨眼间七天过去了,梅森和艾伦两人收拾好行李动身前往南安普顿。
“唔啊!回岗后的第一次工作啊!”艾伦充满了工作的激情。两人在伦敦乘坐列车来到南安普顿,抵达目的地时已经是晚上,于是两人下车后决定先找好落脚的地方。
“就在大道上找一家旅馆吧。”梅森想到最近南安普顿发生的命案,心理对于偏僻的地方有了一定的抵触。
“似乎前面就有一家?”艾伦望了望前面,说道。
两人来到艾伦所指的旅馆前,招牌上写着“爱斯维尔酒店”,店面很是冷清,似乎已经很久没来生意了,服务员扎堆在前台闲聊,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客人到来。
“您好,请问还有空房间吗?”梅森礼貌地问道,他知道肯定有空房,但出于礼貌还是询问一下。
“哦,已经住满了。”一个服务员漫不经心地抬起头说。
“什么?!”梅森感到很诧异,随后便想到服务员可能认为他们需要两间房,“不,我们只需要一间房。”梅森说道。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真的没有房间了……”服务员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除了最后一间。”
梅森听到后燃起了一丝希望,说道:“那我们要那一间就好,现在太晚了我们也不好找旅馆,能找到一门这里就是万幸了……”
梅森还没说完就被服务员打断道:“先生,因为这间房比较特殊,所以必须要我们的负责人同意才能给您。”服务员说着转身走进屋。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一会儿。”梅森说,他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又情不自禁地联想到杀人案,额头上出现了一丝冷汗,“我可不希望大晚上的在外面游荡,然后成为下一个受害者。”梅森想道。.uuanshu.
“先生,如果是短住一两天的话我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这时,服务员回来了,一改刚才的冷淡,脸上带着一丝职业化的笑容。
“哦,谢天谢地。”梅森松了口气,在服务员递来的表格上写上了他的名字,交了定金,便随着服务员来到了位于二楼走廊的最后一间房。
“这是您的钥匙。”服务员递过来一把造型精美的钥匙,钥匙是银制的,上面印着一种看上去像是某种宗教的标志,梅森打开房门,收起了钥匙。
房间内部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和其他的房间一样,一张床,一间浴室,墙上的花纹让房间染上了一股浓郁的英式风格。
“还真不赖,对不?”艾伦看上去很满意,躺在床上发出了惬意的呻吟声。
“看上去还不错。”梅森应付道,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了他的摄像机,因为很长时间没有过出差任务,所以梅森这台闲置的摄像机有着明显的老化,他开始用手帕擦拭相机,为后面的工作做准备。
艾伦这时走过来,在梅森的包里翻找着,“梅森,你看到我的药了吗?我记得放在你包里的……唉?”艾伦看到梅森的包里多出来一个信封。
“梅森,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没有这封信吧。”艾伦扬起手中的信封对梅森说。
梅森回头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像是跌进了冰窟,浑身感到一阵恶寒。
他疯了一样夺过信封,还是熟悉的火漆印封口,熟悉的字迹,梅森在艾伦诧异的眼光下颤抖这取出信,借着灯光读了起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