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对于独居者而言可能是另外一种禁锢,关掉卧室的门,客厅的灯光根本没有能力渗进来,哪怕是上一趟卫生间,也要保持卧室的门开着,否则眼睛无法适应瞬间的黑暗。
阿木迭醒来之后再也无法睡下,他的精神时常处于一种缥缈的状态,为了寻找灵感孤身前往城市,让寂寞对精神与肉体彻头彻尾地凌辱一番,这样真的好吗?你确实没有肆意放任时间了,因为精神总处于戒备状态。
蜂巢中的第一个故事是由多态引起的,是在人体数据建模投入之后频繁上下转型所引发的错乱,个体的数据就要消耗掉一台泰坦,更不要说建立最独特的模型并不断唤醒。
咖啡杯多久没有清洗了,杯口下液状的污渍比烟花还要刺眼,蟑螂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然后快速地钻进抽屉,就像从鼻腔爬进耳朵一样,阿木迭闭上眼睛深切体会着,还有一些怪异的臭味。
说多少次要整洁一番,可总是不作为,逼迫式的习惯性早起今晨眼皮有些打架,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叹息,阿木迭靠着椅子睡下了。
洛晚穹和安寐不知何时出现在阿木迭身边,只有当他停止创作的时候,这两个小家伙才不会被当作提线木偶。
洛晚穹时不时轻触阿木迭的鼻尖,而安寐在数着他身上的黑痣,在他们未被投入的时间里,要抓紧了,趁着他还未醒来。
他比同龄人看起来更为瘦小些,人鱼线更像是骨骼的轮廓,一张很模糊的脸,谈不上深刻,或许在刻意隐藏些什么吧。睡眠似乎很深,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忽而阿木迭脸上的肌肉不断痉挛似的颤抖,空气也更为凝练地爆发出蓬勃的吸力。
“如此热切的期待,他究竟想做什么?”洛晚穹拼命地抵住门框,两只手死命地扣紧门把手,而安寐的两只手臂牢牢地抓住上下双人床的挡板,任由身体上下翻飞,他不是一个人啊,没有属于自己的独居卧室,他在隐瞒些什么?
“喂!你在想些什么?”安寐的声音仿佛在填满沥青的空气中传播。
阿木迭的鼻孔猛然有鲜红的血在大量流出来,洛晚穹转瞬之间明白了些什么,对安寐大声喊道。
“快!戳破你的鼻孔!我们要进入了!”
“什么?进入?”安寐不明所以,正值脑子发懵之际,一只拖鞋飞过来正中靶心。
“好了!可以了!”洛晚穹闪身过去握住安寐的手。
“共鸣已经产生!正是现在!”
绵密的云层向703宿舍聚拢而来,一个四合院式的民居房,依旧是那种集体宿舍的感觉,弥散的水汽凝结到一点,只要周边的居民注意观察,下班或是逛街回来,若是让意识稍微聚集一点,就会发现这里有一条泾渭分明的水线。
可是他们无所谓,对于难以理解的事,总会有发生它的原因,没有必要加以关注。
这是真正的云里雾里,空气被赋予了柔软的实感。
身体在高速移动,又或许是意识的错觉。
阿木迭的脸上逐渐勾勒出幸福的微笑,那笑容倒像是悲伤的余韵,洛晚穹面色凝重,陷入沉思。
安寐捂着流血的鼻子不言语,内心却是疯狂的吐槽和腹诽。
“要是被我抓到你在做春梦,可别怪我这个扫黄队长不客气!”
说不清楚正在经历的这些是奇幻玄幻还是魔幻科幻,自从来到阿木迭的世界,总是会有种局促不安的心境。
强烈的丧失感,会梦见自己的床塌掉,底层螺丝一样的卑微,看似不可或缺,但总会有人顶上去。
“大多数人是不能体会意义的,个人的意义只有在你死后才会凸显,意义就是别人内心或多或少的空白。”
“所以为什么那些人会前所未有的自信?同是被消耗着,同样是无人注视……”
阿木迭的低语犹如神祗的吟唱,与寻常神祗不同的是,他的吟唱是寂寞的,在场的人除了洛晚穹和安寐便无人侧耳倾听。
在场的人也并非虔诚的信徒,他们怀抱着拯救的心情。
“最起码这一刻,阿木迭的笑容是幸福的!”洛晚穹如是说。
“开始吧!连接是很有必要的!”
两人相视一笑,相互抓紧对方的手,都不是善于流汗的人,他们的城防一定坚不可摧。
天衢市一中坐落于花蕊中绽放的城市,也是最绝密的孤岛,在它的rnnble接口中,有且仅有一个抽象方法rn,这所中学有着lbd表达式般的简洁。
在这个上下转型的世界里,网络字节输出流之后,程序员忘记禁用此套接字的输出流,程序发生了阻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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