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羽惊愕住了，竟不敢再去开门，心想她若真叫嚷起来，当此情景，大家肯定都以为是我图谋不轨，哪里会相信是她要非礼我？别人也还算了，只是一吵起来，林姑娘岂有不知道的道理，那时她可再也瞧我不起了。当下恨道：“你这妖女，怎如此不知羞耻！”他本来一向机敏，遇到这女子却全然束手无策。
沈灵珠道：“你就那么不喜欢我么，我主动投怀送抱，你也不屑一顾……”神色之间满是哀怨。
乔羽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一个正正经经的女子不好么？”
沈灵珠道：“谁要听你教训了，我偏不做一个正正经经的女子！”神色忽而凄然欲绝，好似心中有些隐伤，这等神情却不是能够装出来的。
乔羽也不敢再跟她多说，问道：“你到底怎样才肯放我走？”
沈灵珠将衣衫披回身上，说道：“我要你跟我说清楚，为什么不肯跟我好？”
乔羽道：“你自然知道，何须我多言！”
沈灵珠道：“是不是还因为林姗那小丫头？”
乔羽只怕她还要对付林姗，自己有伤在身，可难以保得林姗周全，一时不敢答话。
沈灵珠道：“人家还是小姑娘，你不要脸，不要脸！”
乔羽脸上一红，说道：“我刚见她时，不知她年龄，就算她小着一两岁，我可以等她。别说两三年，十年八年我也愿意等！”
沈灵珠嘴角一丝苦笑，说道：“你竟如此痴情！”
乔羽道：“不错，自从我心里认定了林姑娘，我就只想和她厮守一生，不会再喜欢别人了。”
沈灵珠一怔，泪眼朦胧，好似回忆起了什么往事，说道：“以前也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你们这些始乱终弃的负心人还不都是一个样！”只见她神色一变，眼中闪过凶光，手中不知何时却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飘身，径向他刺来。
乔羽想要躲开，脚下却不听使唤，眼看着就要死在她手下。
只见那匕首快要刺到他胸口时，却硬生生停住。沈灵珠含泪瞧着他，眼中充满了幽怨、伤心和失落，她摇了摇头，恨恨地道：“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抛落匕首，推门而出，跃上屋顶，飘身去了。
乔羽惊魂未定，忽见门外还站着一个人影，仔细一看却是林姗，不由得又吃一惊，急忙奔上，奇道：“林姑娘，你怎在这？”心中忽想：糟糕，糟糕，林姑娘不知何时来到门外的，咱们的话可都给她听了去！
只见林姗神色十分忸怩。
乔羽便知她果然听见了，心中大乱，嗫嚅道：“林姑娘，我……我……”
林姗扭身跑开了。
乔羽大急，赶紧追上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道：“林姑娘，你别生我的气！”
林姗回头道：“你嘴唇上还有人家的胭脂印呢，也不羞！”脸上又是一红，神色间也不知是嗔是喜，又掉头跑开了。
乔羽大窘，忙伸手抹掉自己嘴唇上的胭脂印，又跟着追去。
转眼已是第二天。
两人骑马上路。经过昨晚一事，两人各自怀着心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乔羽心想：“可是昨晚被沈姑娘一逼问，可全叫林姑娘听见了，这可有些难堪。不知林姑娘心意如何？我若明白相询，只怕林姑娘难为情，罢了，只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心下这样想着，仍是不住忐忑。
二人默默走了一阵，天上忽然起了乌云，冷风阵阵，吹得人身上凉飕飕的。
乔羽问道：“林姑娘，你冷么？”
林姗道：“我不冷。”仍然不来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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