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当地放空自己,看看黑压压的天空,我此刻的心情就是如此。我不知道什么所谓的“老大”一词的意思,也不知道平时只在电视或者小说里看到的校园欺凌会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总之就是心烦。有时候我希望时光倒流,回到今天上午,这下子我可真的是完完全全贯彻了“不要与陌生人有过多的交集”这一“真理”。
也许是我的希望成真了,又或是那位“老大”懒得理睬我了,总之这俩天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还是和以往一样正常上下学,吃饭,还有接送海涛。不过那位新同学,就是“洪高圣”,他加了我的联系方式,我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的我的信息,可能是他的人际关系网络比较大吧。
起初我和搞圣只是放学后在家拿起手机互相询问对方的信息,因为我也有好奇心,我对搞圣还是一无所知的。不过和我比起来,好像搞圣的好奇心更重。
晚自习回家已经快十点左右了,这俩天我都会固定的抽出那么十五分钟去和他聊天,也许是他比较有趣,我们俩情投意合又或是“臭味相投”,我决定把他纳入我的朋友列表中。
之后的时间里,搞圣经常和我还有海涛和小羊几人一起吃晚饭,我们几个无话不谈,小羊和搞圣二人更是相谈甚欢。虽然下午放学到晚读开始只有五十五分钟的吃饭时间,但我们还是好好的利用这个时间段去处理去巩固我们的友情,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填饱肚子啦~
晚饭过后,我们四人一起从学校旁边的米粉店走回学校,我停下来系鞋带,完事我本想追上他们,可我一抬头便发现他们都在原地等我,一直在等我。
不知是怎么回事,天空出现了火烧云,我不能确认这是不是火烧云,我第一次接触这个字词的时候还是在小学的课文中,有专门的一篇文章叫做《火烧云》,里面详细地写出了火烧云的艳丽,壮观,此后我便根据那个课文上写火烧云的特征来判断这是比较红的晚霞还是火烧云,不过貌似总是判断错误,不过只要好看就行了。
那时候我们四个人一起走着,我看着天边的晚霞,前面就是学校大门,门口的横幅和LED红字都写着我们学生该怎么去努力,或是努力过后会有什么好处。我只觉得这些东西,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背景板,用来我将来回忆现在的背景板。
也许我该放下傲慢和偏见,去认识更多的新同学新朋友,每个不一样的人会给你不一样的体验和感受,我的青春不应该这么枯燥,这不是我自己领悟的,是搞圣告诉我的,是洪高圣告诉我的。
那位“老大”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不知是谁把我传的和神仙一样,将我初中时和人有口角争执这个事情描绘成我手持家伙事儿打趴七八个人,真是荒唐。不过也好,少了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还不需要我当面出力,我至今都不知道是谁传出“谣言”的,想必应该是搞圣“造谣”的吧。
那天晚自习放学,我还是如往常一样送海涛回家,但是我们都好饿,准备沿路看看有没有小吃摊之类的。街上人挺多的,大部分都是刚放学的学生,一些离学校近的小吃摊被围的水泄不通,于是我骑着小电驴和海涛在我们当地很有名的文成塔转了一圈。
文成塔下有一处小吃摊,看起来只有一位顾客,卖的是麻辣烫。我和海涛凑近摊位,还没等我停好电瓶车,他就迫不及待地跳车奔向麻辣烫摊位。
我看着海涛在摊位前对着冒着热气的锅指指点点,我就在离摊位不远的地方停着电瓶车。我很喜欢这种氛围,如果让我和海涛说那肯定就是“爸爸带孩子”的感觉,说不定我会挨上海涛的俩句方言脏话,也说不定他会字正腔圆的和我说:“我才是你爸爸。”
可能是我年轻,我的目光不知觉地移向了摊位前的女顾客。那个女孩子,不对,它看起来比我大的样子,姑且就叫她陌生姐姐吧。
那位陌生姐姐的样貌很吸引人,有种由内而外的气质散发,一头及腰的长发,上身是小麦色的西服外套内搭白色T恤,下身是长裙配小皮鞋,这简直就是按着我的胃口来穿搭的啊!
我在买麻辣烫的时候时不时会往旁边瞥。陌生姐姐的脸很白,这并不是粉底打出来的白,是自然的,是人生来就具备的白,她的眼睛很好看,不是那种大得吓人的双眼皮,也不是和我一样小得像看不起别人似的单眼皮,是那种难以形容的好看那种独一无二,包括她的鼻子以及嘴巴都很精致,很美,一切都好似恰到好处。我看得有些入迷,她突然也转头看向我,我立马底下了头扮成在挑麻辣烫的样子。
“老板,一串小肠,一串猪肺,来两块钱鸭血和一串牛肉丸和细粉。”我尽量调大自己的音量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当我拿起那碗用塑料碗装起的麻辣烫时我还是忍不住地瞥了那位陌生姐姐一下,我看着她,她在对我笑,不是嘲笑,是那种电视剧里姐弟恋的姐姐对着弟弟的笑,一种看似溺爱的笑。
我火速端起碗和海涛坐在了大石阶上,在离摊位小有距离的地方再去“偷窥”人家好像更安全。我就这样,一边吃着手里的麻辣烫,一边看着那位陌生姐姐。
“海涛,你有喜欢的人吗?”
“班上有个女孩子挺清纯的,学习也好,我对她有点好感。”
“那你要去追人家吗?”
“追?在文理分科前读好书再说吧。”
我们平静的吃着碗里的东西,海涛就只是吃,顾不上说话的吃,而我的目光始终在那位陌生姐姐的身上。
“阿鸡,你是不是还喜欢她啊?”
“啊?”我有些愣住了,因为我一直在看着陌生姐姐,突如其来的问题而且是这么敏感的问题让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没有吧,可能也就是怀念,人家在零班好好读书,我这个在平行班苟且偷生的学渣还是算了。”
我想起以前做过的一些傻事,一些很蠢很傻的事情,于是连吃东西都心不在焉的我便被麻辣烫的猪骨汤给呛到了。
我用小臂捂着口鼻在拼命咳嗽。
“海涛,快给你爹拿张纸,你爹呛到了。”
一只手放在我的头顶,.uknshu.c我本以为是海涛的手,是他给我拿纸来了。我想着这人竟然在我呛到的时候摸老子的头,这可不仅仅是头啊,这是我的尊严!等我擤完鼻涕再收拾海涛这个“不孝子”。我接过纸,闭着眼睛擤鼻涕,就在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呆住了。
是那位陌生姐姐,她蹲在我的跟前和我面对面,是她给我递的纸。
“谢谢...”我率先开口。
我和她就这样注视着彼此的眼睛,我敢保证当时的距离不过就十五厘米。在近距离的观察下,她的眼睛是如此清澈明亮,让我神魂颠倒。我从那双棕色的大眼睛中看到了我的样貌,在她的眼睛里,有我,此时有我。
“小弟弟,你一直看着姐姐干嘛?”
她那略带调戏的语气让我脸面全红,我开口支支吾吾地说:“有...有吗?那可能...是姐姐你......太漂亮了。”
我的脸比之前更加红,更加滚烫,我立马看向旁边的海涛,可是他早已端起碗站在旁边的石墙下看我,看戏一般。
“我,也在一直看着你。”
“为...为什么?”
“因为我在确认我有没有看错人,但是我看错了,是我认错人了。”
在夏天的夜晚,风总是很温柔,没有冬日那样刺骨,却能带来凉意,能吹走杂念。
风吹动了她的长发,也吹动了我的刘海,我们彼此注视着,在风的见证下,直到她消失在风中。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手上握着手机,手机页面显示的是一则消息,待我通过的好友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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