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吊吃着隔夜馒头,我喝着水龙头水,沉默不语。电脑屏幕上游戏,太多太多,没想到昔日深陷其中不足夸的屌丝们,也有玩腻玩吐游戏的一天。
“没意思的。”阿吊双目失神,呆呆地说。
“分不清虚拟现实,头晕头痛,天天如此。”我感慨道。
“我这种人,本来就该这样死去……”阿吊沉声道。
这天虽为上午,天空却是黑色的。
我们依然在那个角落,逃梦网吧灰色的区域,是残酷世界施舍我们的一席之地。还能活几天?我不禁感叹道。
又不知睡了多久。一阵不安的嘈杂声,使我不得不醒来。阿吊依然趴着。
“怎么?”我跑到老板前,我们都唤他作“肥日”。
“17号桌,有个女孩,似乎出现幻觉,把我那游戏版仿真匕首拿去捅到人了。”肥日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看得有些肝颤。
好奇凑到人堆,地上是有血,几人也无非瞥了一会,便回城继续各玩各的游戏。人情是这样的。
“玩多,产生些幻觉,可接受,别扫了大伙开黑的兴。”一名叼着烟的骚年嚷道。
披头散发的女孩,另一人捂着伤口,哭爹喊娘,没人听得见。
忽然心血来潮,想看清她的脸,后面有人便拉开了众人,“让一下。”是穿黑衣服的人来了……
女孩和伤者自然是被拉走了,就不到几分钟的事,网吧又恢复平静。键盘鼠标响声,口臭装逼之声,烟味外卖味脚气味,种种混成一团。我又有些分不清,刚发生的一切,是现实生活,还是虚拟世界?
阿吊依然趴睡,没有事与他有关。
下午肥日便又被请去问话,回来后我问他,他不以为然道,“受伤的竟救不过来,死了。我这算是头一回来了次命案,不管与我无关。”他冷笑道,“那女的,怕是出不来喽,看来你们两屌丝似乎比她幸运了。这便是娱乐至死,一切都是双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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