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动手了,一家一家的杀,一户一户的屠,毫无人性。
他们不抢不烧,不**掳掠,就是杀人。
整个村子都不敢吭气,虽然只是一个小队的日·军,但是这些村民都不能反抗,因为他们就在鬼·子的治下,这群老的老少的少的穷哈哈,跑不了的……
“太君啊!可不能这么办啊!我们都是良民……千万别再杀人了……太君!”
村长是个老头子,跪在地上哭,长长的胡子上沾满了雪,一顶瓜皮帽,也掉了,就算这些村民平日里再怎么瞧不起这个老地主,现在看他这么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求情,也没了什么怨言。
“村长先生!你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杀人的,我们只是来搜查那些无耻的土匪的,他们作恶多端,严重的扰乱了本地的治安……”
队长呵着气,暖了暖手,语气却比冬日更加寒冷。
“我说过!这些人都是和乱匪有勾连的坏蛋!他们的死,是为了你们安全着想……请不要误会!”
队长郑重的说着话,但是这些对于村民们无疑是最恐怖的威吓。
胆子小的已经在求观音拜菩萨,胆子更小的,甚至已经昏倒在地了。
李砍马只是跪在地上,不知是哭是笑……
今天他死了儿子,死了老婆,心里说不出的悔恨,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把满腔的怒火隐藏下去。
但是看鬼·子的狠毒程度,他丝毫不怀疑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只要得不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就会把整个村子的人杀光。
他抬起头来,看着在冬日的阳光下瑟瑟发抖的村民,再看看貌似绅士却狠毒无比的队长,他心里却像是滴进了凉水的油锅,乱七八糟。
‘把他们供出来吧……这样只死上他们七个人就够了,不用整个村子都陪葬……’
‘他们都是保境安民的大英雄,肯定是不想死伤这么多无辜村民的对不对?’
‘老婆孩子都死了,总不能让这些乡亲父老也没了……’
李砍马双眼无神,抬起头来,冬日的太阳晃得他头晕。
‘逞什么英雄?你就是个害死妻儿的废物!’
队长饶有兴趣的顶着他瞧,这个看似良善的家伙,眼底却有一种狼一样的狠戾,看起来不是什么普通的角色。
怀里栓柱的尸体已经变冷了,门洞里老婆的血也冻在了地上……
那边又有一户人家的门被踹开了,眼见着又是一场血腥。
“太君!我知道……”
队长一挥手,止住了那些想要动手的士兵。
“太君啊啊啊!我知道那几个……抗·联的在哪儿……求你别动手了……求你了!”李砍马重重的磕下了头,冰冷的地面磕的他额头血淋淋的,他却不知道疼。
“我知道啊!”
那个队长戴上了皮手套,问道:“哦?那你刚刚怎么不说?”
“太君!我之前只想能拿那几个人换点赏钱,现在哪有胆子再换钱了?”
他整个人委顿在地上,心里面疼的像是插了钉子。
“那好……带我去找……”
……
那个柴垛被推到了,七个人被压在下面,连抵抗都做不到。
一刻钟之后。
七个战士被直接绑在了村头的大柳树上,那棵树也真是大,七个英雄围了一圈……
鬼·子在他们身上泼上了豆油,那是刚刚死人了的那一家的油。
七个战士只是死死的盯着李砍马,眼神里说不出是什么意思。
“来!我的良民……你来动手,慢着点,一个一个的点着了……”队长给了他一个火把,李砍马却死死攥着,眼睛里一片死灰。
“嘿嘿……诸位……我实在是……逼不得已,这村子……不能再死人了……”
他低着头,从嘴里挤出了这些话。
火熊熊燃烧,这些个战士成了火人,喊的很凄惨,烈火之下,他们咒骂鬼·子,咒骂这个世道,但是没人骂他。
鬼·子就这么撤退了,留下了几十个尸体,和一棵烧的黝黑的大柳树。
村民们都在骂他,说他贪财,害死了这么多村民。
李砍马把那七个战士的尸骨埋了起来,从此家里面多了七个牌位。
半个月后,他成了村长,家里多了一个RB媳妇。
李砍马看见这个RB女人的时候,只想一刀砍死了她,但是在鬼·子治下,他不能这么做,现在他有了这身份,才能保护着一个百多人的村庄不受侵扰。
他干起了汉·奸的活儿,收税、征丁,替RB人干的……
背地里也是给义勇军送粮食,但是心头的血债却丝毫没少。
这个RB媳妇,是个好姑娘,她娘是RB人,他爹是前清的满人……
李砍马最恨的几种人,却成了他的枕边人。
两人都命苦,也就过上了日子。
生的孩子,也被人瞧不起,说他们李家良心狗肺,还有那RB血统,更是被人鄙视。
李砍马英雄一世,却害了子孙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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