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诗一听到联婚二字,立马羞红了脸,心中无限憧憬,乖巧地说道:“闵师姐,我会努力练功的。”
闵水知道再不说是什么办法,李如诗可要被自己给急坏了,说道:“刚才师父跟我说华山派的大弟子会来送英雄帖,叫我在殿外等着他们,听说他们还有最后一张英雄帖,正好是西山剑宗的。”
李如诗立马明白了闵水的想法,喜道:“闵师姐,你真聪明。”
闵水道:“我都还没说完你便知道了,可不比我还聪明。”
李如诗欢笑道:“闵师姐,你这次可帮了我的大忙,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了。”忽然又道:“可他们怎么样才会把剑宗的英雄帖给我们呢?”
闵水笑道:“我自有妙计,师妹,你在旁边瞧好就行了。”
两人在殿外候了一个时辰左右,只见得下面的场地慢慢地上走来三个人。
为首的那人便是华山派大弟子陆景言,是陆之庄的大儿子,深得其真传,武功在年轻一辈中鹤立鸡群。
只见他玉冠锦衣,打扮倜傥,嘴角含着笑意,信步而来。
闵水和李如诗迎接上去,闵水行礼道:“三位就是华山派弟子罢。”
陆景言眼前一亮,看着李如诗,心想:“想不到恒山派还有如此貌若天仙的小师妹,我竟不知。”遂回礼道:“正是,在下陆景言,是华山派的大弟子。”
闵水说道:“师尊叫我和李师妹在殿外等着三位师兄,还请三个师兄随师妹进殿拜见师尊。”
陆景言道:“路上耽搁了一小会儿,让两位师妹久等了。”
闵水转身朝着殿内走去,李如诗跟着后面。
陆景言端量着李如诗柳腰花态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大殿门口才回过神来。
大殿的内堂中,闵水领着李如诗走到第一层台阶的上面停下,躬身行礼道:“师父,华山派的三位师兄已到。”
性善师太缓缓敲着木鱼,听到闵水的声音,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犍稚,双眼张开,微微点头。
陆景言在下面行揖道:“华山派大弟子陆景言见过性善师太。”从怀中掏出一物,双手呈上,说道:“这是敝派的请帖,三个月后的农历五月廿七的盟主会将于敝派的一线天举行,到时还请性善师太带众位师妹如期参加。”
李如诗走近接过请帖,不经意地看了他一眼,岂料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忙低头退回,把请帖递给了性善。
陆景言被她这么一看,心下惊喜,望着垂手玉立的李如诗,细细地回味刚才那霎那对视。
李如诗的姿色较比两年前更为惊艳,宛如出水芙蓉,秀色可餐。
那陆景言也是血气方盛,不由得心猿意马。
闵水用肘碰了李如诗一下,轻轻笑道:“那华山派的大弟子也忒无礼了,一直盯着你身上身下的乱看。”
李如诗一羞,压低声音道:“闵师姐,你别乱说。”
闵水笑道:“是我在乱说呢,还是他在乱看呢?”
二女轻声玩笑,陆景言一双眼始终没离开过李如诗,只盼她能再看自己一眼。
李如诗只是垂手侍立,没敢再看他,也不再和闵水说笑。
上面的性善专注的看着请帖,对殿中的情况并不知道,抬头说道:“中原各大门派以西山剑宗为首,盟主会不应该是在剑宗举行么?”
陆景言见李如诗许久都没再看自己,心中大感失望,听到性善所问,冷笑道:“这次盟主会由敝派和崆峒、峨眉、少林相商数日,最后定于敝派的一线天举行,当日匆匆商议,未邀贵派前来,弟子这便代家师向性善师太赔罪了。”说完恭敬地行了一礼,又说道:“至于他西山剑宗,枉为中原各大门派之首,他李峋山竟在两年前放走冥教教主的夫人,此事闹得人尽皆知,还有传言说这李峋山是不是和冥教教主夫人存有奸情,感情用事,这才在那日放过了她呢。”
性善师太道:“传言而已,岂能当真。贫尼深知李宗主的为人光明正大,那日他肯定不是有意放走冥教教主夫人,李宗主当初不是还说天下五绝之一的南帝也在场么,或许是那南帝将冥教教主夫人救了去,怎能说是李宗主放走的呢?”
陆景言道:“其中曲折家师最为清楚,是不是李峋山放走的,家师可是有目共睹,那日认证,我派祖师和武林耆宿都在场,家师又怎么会捏造事实。至于盟主会为何在我派举行,只因西山剑宗已非往昔,成了江湖上的众矢之的,难得人心,再难领袖群雄,覆灭冥教的大业,更难在他们手中完成。”说到最后,他掏出一块黑铁,高举在手中,说道:“这是盟主令牌,是李峋山亲手交到家师手中,这便代表了他李峋山不再是武林盟主,西山剑宗也不再是中原六大门派之首!”
性善师太不动声色地说道:“三个月后,贫尼会准时到达贵派的一线天。”对闵李二徒说道:“闵水,如诗,送送你们的陆师兄。”
闵李二女将他们送到山下,李如诗眼看他们就要走了,忙扯了扯闵水的衣角,闵水笑道:“别急,他们会自己停下了来的。”
陆景言果然停了下来,对着闵李二女说道:“有劳两位师妹了。”一双眼却放在李如诗的身上。
闵水道:“来者是客,送到山下才尽了宾礼之谊。”又道:“陆师兄,可是还有一张请帖没送?”刚才见他从怀中拿出了两张请帖,另一张应该就是西山剑宗的。
陆景言盯着李如诗说道:“不错,还有一张是他们西山剑宗的。”
闵水道:“我和师妹正好有事要去一趟剑宗,如果陆师兄不介意,可以把这最后一张请帖交给我们,我们一定给陆师兄妥妥送到。”
陆景言有些动容,却还没下定注意,为了送英雄帖,他每日都是风尘仆仆地赶路,路上不仅劳累,还很是无聊。
李如诗忍不住道:“陆师兄,你瞧你为了给各派送英雄帖,东跑西赶的,累坏了身体这可得不偿失呢。”
陆景言听到李如诗居然开口劝自己要好好歇息,明显是关心自己,心花怒放地说道:“送几张帖子,算不上什么累。”
李如诗道:“可是陆师兄你要从我们这里南下去剑宗,然后再回去,那得多挺麻烦,我和师姐正好有事要去剑宗,你便把请帖交给我们,我们一定给你送到,毕竟……毕竟我这也是关心你嘛。”
陆景言听她亲口说出是关心自己,简直是踩在了云上快飘起来的感觉,哪还有半点主见,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李师妹和闵师妹了。”说着从怀中拿出了最后一张请帖,递给了闵水,说道:“务必请两位师妹送到。”对着李如诗微微一笑。
等陆景言他们走远,闵水对着李如诗啧啧不已:“还是你这张甜嘴巴有用,一说他便把请帖给拿出来了。”
李如诗把请帖抢在手里观摩,开心地说道:“闵师姐,这下我们就有理由去剑宗啦。”关于她们有事要去一趟西山,无非是闵水随意编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让陆景言不疑虑她们为什么要西山剑宗的请帖,本来她还想了一大堆客套话要说,可没想到竟被李如诗三言两句就忽悠的陆景言把请帖拿了出来。
送帖之事耽误不得,闵李二女当晚便收拾包袱,闵水清楚师父通情达理的性子,只要稍微解释一下师父就会同意,性善也只是嘱咐了路上小心、早些回来之类的话,次日一早闵李二女就启程出发。
西山剑宗地处江西新建区,是历代道教名山,在江南有最大的“飞来峰”之赞誉,其中梅岭倚靠鄱阳湖西南岸,北对庐山,山势嵯峨,层峦叠翠,四时秀丽,素有小庐山之称。
万寿宫的宫殿外有道童在清扫院落,剑宗门弟在殿场上拔剑拆招,木剑在人影中交错挥舞,互相撞击,发出“托托托”之声,有时相隔良久不听声响,有时撞击之声又密如联珠,连绵不绝。
剑宗四侠方中庸指导一个师弟,把他的木剑接过手中,说道:“师弟,你这招不对,应该是剑锋朝下,先横劈三剑,再疾刺三下,最后劈刺互相变化,再出三剑,手脚要灵动,前三劈三刺和最后劈刺混合,均以猛攻为主,而左手要探囊取物般出击,顺势夺过对方的兵器,这才叫‘九星揽月’。”说着手中木剑先疾刺三下,才横劈三剑,最后或刺或劈的出了三剑,与他拆招的师弟横剑在身,听到他是先三劈再三刺,可方中庸是故意颠倒顺序,但那个弟子谨记手脚灵动,忙将拆劈式换为拆刺式,灵活变化,木剑立时发出九声托托之响。
方中庸五劈四刺之后,对手肯定要喘息,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自己再左手探出,在那个弟子手腕上轻微一扭,轻而易举就将他的木剑抢夺过来。
场上弟子立刻拍手叫好,方中庸把剑还给两个师弟,说道:“与人拆招,讲究手脚灵动,心思敏捷,不可呆板接招和出招,随时都要懂得变化。”
众弟子一齐道:“谨记四师哥教导。”接着和各自的师弟师哥比剑拆招,方中庸在场上耐心指导。
这时剑宗六侠俞子莲快步走来,方中庸见他行色匆匆,心里猜出个七八了,两人走到没人的地方谈话,俞子莲愁眉锁眼地说道:“四哥,五哥他还是不肯吃饭,昨天送的饭菜五哥一点也没动,这次连话也没说。”
方中庸叹道:“师父还在闭关,从洛阳回来这都好些天了,五弟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你三哥配了好多方子可都不见好转,真叫我们担心。”负手来回踱步。
俞子莲道:“阿沅从小就喜欢粘着五哥,天天和五哥在一起,谁知这一去就再没回来,问起是什么原因,五哥都闭口不提,阿沅她肯定……肯定是……”没再说下去,他是剑宗六侠中年纪最小,和阿沅玩的最好,想到阿沅的遭遇,不禁很是伤感。
其实他们师兄弟五人都非常喜欢清歌妙舞的张淑沅,每逢节日,他们六人就围着张淑沅听她唱词曲,或由方中庸抚琴,张淑沅配舞。剑宗五侠都是陪着张淑沅长大的,亲如兄妹,张淑沅也对宋、莫、钟、方、俞五侠以大哥、二哥、三哥、四哥、六哥之称,颇得五侠疼爱。
这一次张淑沅去而不反,生死未卜,他们几人无不伤心,其中张承松身为她的兄长,最是悲痛,从洛阳回来就茶饭无心,缠绵悱恻,最终因思劳成疾,卧榻不起,整个人消瘦了许多。
两人愁苦之间,一个道童趋步赶来,说道:“四师哥,六师哥,山下有两个女子自称是恒山派弟子,前来派送英雄帖。”
俞子莲愕然道:“恒山派怎么会发布英雄帖,莫非性善师太有要事相商?”
方中庸也是不解,说道:“先去看看。”
方俞二人刚出院落,闵李二女已经上得山来。
双方互相作揖行礼,由方中庸带她们进客堂茶水招待,俞子莲则去禀告三哥莫溪石和四哥钟太华两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