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松往左一步,那女子跟着左移一步,身子微微一挺,笑道:“你动手来摸嘛。”
张承松哪敢多待,赶忙奔向一旁的走廊,那女子紧追不放,轻功竟是不弱。
那女子笑道:“这里没人,你尽管来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承松充耳不闻,走廊四通八达,跑到尽头是另一堵围墙,正要翻越过去逃离这个是非之地,那个女子快他一步抵达墙下,他径自直奔,那女子不闪不避,两人便要撞在一起,张承松飞身跃过墙头,落在了另一方。
只听得身后那女子道:“相公好身法,小女子可舍不得轻易放你走。”
张承松见四周还是雕梁画栋,青楼装饰,心知还是没有逃出此地,说道:“姑娘若须银钱,在下予了便是,请勿再纠缠。”掏出钱袋,掷了出去。
那女子摇头道:“我可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人。”扑身而来。
张承松面色一沉,说道:“那失礼了。”手中疾点,要封她穴。
那女子的身体如花绽开,蹁跹旋转,巧妙避开,最外的那件轻纱随之飘落,身上只剩一件遮羞的红肚兜。
张承松一点未中,当即退开,闭上眼睛,不再直视。
那女子娇声浪语说道:“你闭上眼睛作甚么,好生没趣,一点也不像个正经的男人,你难道就忍心让人家在外面风吹受冻么,快些抱住人家,一起进屋罢。”
张承松心念一动,暗道:“此女莫非也是受人指使,一直对我纠缠不放,为的就是拦阻我去救赵姑娘?”自己予钱不收,反而纠缠不休,可是怪异了,当下顾不得男女之别,只有治住她方能脱身。
张承松双手倏探,去势为肩头、手臂两处,恰到好处擒拿,转身一带,那女子便哀声叫痛,他厉声道:“说!你是受谁指使?”
那女子开始不愿吐露,张承松劲力稍动,她立马回答,说道:“相公快松手,你弄疼我了,我说……我说便是……”
忽然屋顶有人笑道:“好你个臭小子,辣手摧花呢,你的小情人还给你了。”手中一抛,随着一声尖叫,张承松跳至半空,接住了赵未晞。
说话那人正是抄不爆,他坐在房顶,对着下面大声说道:“剑宗弟子果真是正儿八经的君子,对方投怀送抱居然能够把持的住,不错不错。你的小情人可是瞪大了眼睛,瞧了你许久,生怕你就随那名小妓进屋颠鸾倒凤呢。”显然那妓女对张承松纠缠不放,定是受他指使了。
赵未晞一脸苍白,受得惊吓不小。
张承松见她无恙,心口一舒,问道:“赵姑娘,你怎么被他给抓去了?”
赵未晞跺了他一脚,说道:“怎么不跟你的如诗师妹待在一起,跑来救我作甚么?”
张承松脚趾隐隐作疼,却不在意,叹道:“如诗同你一样被人劫走了。”
赵未晞俏眉一动,说道:“那你是先来救我,而没去救她了?”
抄不爆叫道:“好小子,别在下面打情骂俏了,上来给你看一样好东西。”
张承松尚在迟疑,抄不爆叹息道:“这件好东西对你而言简直是可遇不可求,快快上来,保你看完之后大有裨益。”
张承松将信将疑,动身便要上去,赵未晞道:“我也要瞧。”
张承松道:“你又上不去,待在这儿,我瞧完马上下来。”
抄不爆笑着说道:“这东西小姑娘还是别瞧了,于你不打紧,日后自有福享。”
赵未晞哼道:“你不要我瞧,我偏要瞧,我上不去,你抱我上去不就好了。”
张承松拿她没法,拦腰抱住,纵身上去。
抄不爆嘿嘿一笑,摇手一指,两人目光随之望向不远处。
张承松怀着疑惑,往他所指的地方瞧了一眼,顿时神色一愕,赵未晞却是满脸羞红,咤道:“死老头儿,你忒不要脸了!”
等两人反应过来,抄不爆轻踩屋顶,早已远去,哈哈大笑地留下一句话:“小姑娘,老头儿可劝了你莫要来瞧,说了日后你自有福享受呢。”
原来抄不爆给他们所指的是一对赤条条的男女在行床笫之欢。
赵未晞低下头不敢再看,瞥眼见张承松兀自凝视,娇嗔道:“你还瞧,我要下去,原来你张五侠是好这口,喜欢偷看别人……别人……”便即语塞,甚是羞人。
张承松的目光已移开,定格在了另一处,眉间一皱,说道:“你在此处稍等,我去那边看看。”
赵未晞呸道:“老的不要脸,你也是不要脸。”
张承松的心神全在另一对男女身上,那对男女的服饰引起了他的注意,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些,直到听到“舵主”云云,立即警觉。
听得一个男人道:“我舵下的几位堂主貌似并无人得罪你,何以要在酒里下毒?”
一个女人道:“跑来我这儿玩女人不给钱,你说该不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那男人道:“据我所知,我舵下的那几名堂主只是暂且未带银钱,改日将一并结算,现在他们喝了你的毒酒,躺在床上疼得死去活来的。”
那女人道:“你这是来给我兴师问罪了?”
那男人道:“不敢,只是希望柳舵主把解药给了,他们来这儿消费的银钱我一并结算。”
这一男一女便是当今冥教五大总舵下的银蛇总舵主柳云欢和白鹤总舵主苏荷。
柳云欢道:“解药可没有,解毒的方法我倒是知道。”
苏荷道:“请柳舵主告知。”
柳云欢娇笑道:“你过来我便告诉你。”她躺在秀床上,只手撑着头,身上只有单薄的碧罗紫轻纱,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大片胜雪的肌肤让人一饱眼福。
苏荷熟若无睹,走前几步。
柳云欢手指玩弄着秀发,说道:“怎么,怕我吃了你?站着说话可不是我这儿的待客之道。”
苏合发现四下并无座椅,说道:“我站着便行。”
柳云欢道:“那我可不招待你咯。”
苏合不解道:“什么意思?”
一个女子慢慢走出,笑道:“总舵主的意思就是要我们把你五花大绑的捆到床上去。”
一个接一个的女子从外面走进,共计五人,一个女子咯咯轻笑,说道:“苏舵主,你不肯乖乖上床,可得劳烦姑娘们了。”
又一女子调侃道:“苏舵主,你是怕我们总舵主把你榨干么?”
一女子笑道:“苏舵主,你是我们这儿的稀客,总舵主说了,你既然来了,今晚可就别想走。”话落,五女袖口同时飞出一条甚长的绮绢,去向正是苏荷的四肢,还有一女的绮绢欲缠住他的腰间。
苏荷顾得了上身,却顾不得下身,房里本就狭窄,又是进来五人,身手更难施展,双腿被两条绮绢缠绕。
那两个女子得手之后,围绕他转了数圈,两腿之间距离逐渐缩小,最后并在一起。
苏荷沉闷一声,不及思索应对,双手腕上又是一紧,两条绮绢缠住,四肢受缚,便即束手就擒。
五个女子相互配合,把苏荷裹成粽子,轻轻抛到柳云欢的床上,同来时一个接一个的自觉退下,留下浅浅的笑声。
柳云欢笑道:“是不是觉得内功运将不上来?”
苏荷皱眉道:“你做了什么?”适才他运功要崩断身上的绮绢,却发现一身内功荡然无存的感觉。
柳云欢指着桌上的香炉,说道:“迷神香,小姐赠的,于身体无害,只是暂失功力。”凑到苏合面前,吐气如兰,轻声笑道:“现下就我们两个了,想做什么想说什么都可以。”
苏荷扭头别项,说道:“柳舵主,请你自重!”
柳云欢附在他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一些话,苏荷立时面红耳赤。
张承松背在墙上,已是不知里面是何情况,他也不敢再多靠近,以免打草惊蛇。
等了许久,里面仍是没有动静,张承松不再继续待下去,回去找赵未晞,心想:“这两个舵主所谈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我也无须多费时间留在这里。”
赵未晞坐在房顶,夜寒风冷,不由得瑟瑟发抖,见张承松许久未归,暗生闷气:“别以为我只有等你回来我才能下去。”一咬牙,竟是直接跳了下去,扭伤脚腕再是平常不过了。
等张承松寻到她时,她正一瘸一拐地艰难行走,忙问道:“赵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赵未晞疼痛难忍,哭了出来,哽咽道:“有本事你别回来找我。”
张承松习惯了她这捉摸不透的脾气,摇头叹道:“我又是哪里招惹到了你。”弯身背起她,缓步回客栈。
赵未晞道:“你不是说你那如诗师妹也被人劫去了么,怎么不去救她?”
张承松道:“劫走她的是我六派中人,如诗没有得罪他们的地方,想来不会加害于她,可你不一样,一旦你落入华山派手里,哪还有命活。”
赵未晞心花怒放,面上却不表露,说道:“我瞧你无非是担心你张五侠的名誉扫地,怕到时候不能把我交到华山派手里,有违今日所言。况且哪里是我得罪他们,分明是他们卑鄙无耻,阴险狡诈,禽兽不如。”
张承松想起华山派的理据,问道:“你当真毒害了三名华山派弟子?”
赵未晞也不分说,点头承认。
张承松不再言语,默默思量:“陆景言行事卑鄙阴险是不错,这样一算,他们起初从汴梁追至JDZ,后来又在湖北江城,如今又是在河南汴京,他们为了逮住赵姑娘可谓是费了极大的精力,其间折损六人,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此事更不可能一个理字所能解决,只怕到时候是白的他们也能说成黑的。看来只有等到盟主会时,我再带赵姑娘上华山派,当着各大门派的面才能以理服人,了却此事。”
张承松对赵未晞道:“赵姑娘,你毒害他们三名弟子,不论谁对谁错,上了华山,定是凶多吉少,你要是不想去,我也不会强迫你。”
赵未晞道:“我当然要去,我倒要瞧瞧所谓的名门正派是如何搬弄是非的。”
张承松道:“那好,明日我们暂且分开,一个月后我再来汴京找你。”
赵未晞问道:“为什么要一个月后?”
张承松简易的跟她说了盟主会之事。
赵未晞道:“你们六派的什么盟主会于我无干,上华山也是后话,我可没说到了汴京就允许你走。”
张承松道:“你还要我作甚么?”
赵未晞见他不大情愿的样子,说道:“叫你帮我做事你还不乐意了,我说过路上你事事必须依我,更须别无二话,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可不能不作数。”
张承松道:“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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