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娇摇头道:“大哥哥是好人,我怎么会怪大哥哥,小狐狸死了,也许是它命该如此,我只是替它难过。”
张承松正想该用什么法子来逗她开心,却听她道:“大哥哥,你累了么?要不要一起坐上来玩?”
张承松道:“我不累,下面你可要抓紧啦,大哥哥要用力了。”说完,左手放在她肩上,微微运力,推了出去。
卢九娇荡得起飞,双手抓紧了藤蔓,落下的时候惊呼不已,笑声依旧是洒落一地。
张承松笑着凝望她,心想:“终究是小女孩心肠,伤感一下,过一会儿便烟消云散。”
落霞与孤鹜躲在暗处,对于张承松的一举一动都在视线当中,孤鹜说道:“你瞧,让他和阿娇待在一起,也省得那妮子常日茶饭不思,至于他的为人,你我眼底都瞧了个清楚,也可彻底放心了。”
落霞凝重道:“阿娇的病症愈显频发,首次在早上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孤鹜道:“这些天来病发时间一直都不大稳定。”
落霞道:“今早发生的变故,我们要快些告诉姥姥。”
孤鹜道:“姥姥叮嘱我们要寸步不离的照顾阿娇,她这年纪正当贪玩,以免她在这幽谷之中孤独寂寞,可是你我分身乏术,总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眼下有张相公伴着她,你我也能轻松不少。”
落霞道:“这便是了,开始阿娇讲她瀑布初次相遇之事,我还挺担心这位张相公的品性,后经观察,其言行有礼,可谓恰是君子。”
两女相视一笑,前往谷主居住的地方,见了谷主。
落霞把今早的变故告诉了那老妇,那老妇起初万分担忧,听见孙女现下无恙,暂舒一口气,心中却是忧虑不已:“阿娇自修习了《玄冰玉体经》,这才引发了身上的怪症,一旦发病,不及时镇压那两股真气,轻则旧伤复发,重则丢失性命。”
“但十几年来发病可没如今这般频繁,而这些年来我也用尽了法子,始终不能替阿娇除去那两股真气,难不成真如那死老头所说,化解病症的关键在于那一篇《龙魄玉明经》里面?”
那老妇长叹一声,大是悔恨当初气怒的冲动之举,原本那本《龙魄玉明经》已被她烧毁,不由得满心愁闷,问道:“你们两个都过来了,阿娇现在由谁照顾?”
落霞道:“阿娇昨夜睡得较晚,今早折腾许久,我和鹜妹已经安抚她躺下了。”她可不能说出现下是张承松陪着卢九娇。
孤鹜道:“阿娇近来已经会自己练功压制体内的两股真气,纵然是我们不再身边,只要她沐于温泉之中,自身反复运功,也可不依赖我和霞姊了。”
那老妇微微颔首,忽然说道:“那小子养了几天的伤,也快好了罢,正好我的《观音雪莲手》大功告成,便拿那小子来试招,阿鹜,你快去把他带上来。”
孤鹜怔了一下,道:“姥姥,他……他……”望向落霞,盼她来详说。
落霞心想张承松断手之事迟早会被姥姥知晓,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只好说道:“姥姥,张相公的右手断了!”
那老妇诧异道:“断了?怎么断的?”
落霞不知如何回答,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我把他的手打断的。”
那老妇“哦”了一声,略来兴致,问道:“他做了什么惹恼你的事情?”
落霞面上故作镇定,心中已是紧张兮兮,道:“他不守谷中规矩,四下乱走,我一怒之下,就把他手给打断了。”
那老妇将信将疑,说道:“他擅闯山谷的时候可没见你下得去手,每次我谈及他,你二人都有袒护之意,莫不是喜欢上了那这小子?”
二女一听,面上羞红,落霞急着说道:“哪有,当初我和鹜妹发下过毒誓,这辈子只服侍姥姥和阿娇,怎敢有别的念想。”
孤鹜也急道:“我们就是想着张相公救过阿娇,对他应该多加照顾。”
那老妇瞧见二女慌张之色,说道:“我从小看着你们长大,视如己出,你们两个是从来撒不了谎的,他究竟怎么断的手,如实给姥姥说来。”
孤鹜更加慌张,兀自不肯说明实情,只能向落霞求助。
落霞也是乱了阵脚,那老妇又道:“他的武功要是真如你们说的那样厉害,再有不是梅花庄和剑宗的人,姥姥或许可以让他留下来陪你们。”
落霞见姥姥逼问得紧,迫于无奈,只好把当晚张承松断手的原因说了出来。
那老妇听完之后,大发雷霆,指着孤鹜,怒声斥责道:“姥姥早就跟你说了,必须断绝与他们的来往,他平时拿些糕点就把你讨开心了,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要娶你,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孤鹜被骂的低下了头,一句话也不敢顶嘴。
落霞道:“姥姥,我们可不能断绝与他们的来往,要不是庄主经年派人送来人参、灵芝等珍贵的药材,阿娇可就很难撑过这么多年。”
那老妇双目直瞪,呵斥道:“你还敢顶嘴,要不是他们,我的乖孙女能成这样么?”
落霞给一顿数落,也和孤鹜一样低下了头,不敢多说。
那老妇冷声道:“下次他要是还敢来,就把他腿给打断,丢到你养的那只鳄鱼的地洞里,你若还敢欺瞒姥姥,休怪姥姥不念旧情,一同将你丢进去,让你们双宿双飞,黄泉路上作对亡命鸳鸯。”
孤鹜面唇发白,姥姥一向敢说敢做,虽说待自己视如己出,但绝不会纵容她与阿良有任何来往。
落霞轻抚她的后背,予以安慰。
那老妇一想到梅花庄的人,心中就甚是烦躁,故才对二女破口大骂,此时前思后想,看着二女,想起她们服侍自己多年,感情已深,又温和道:“你们只要肯听姥姥的话,姥姥又怎么舍得打你们骂你们,既然他断了只手,就多让那小子养上几天,今日姥姥新创武功绝学,心情不错,教给你们几招。”
张承松陪着卢九娇在院子里谈天说地,所话皆为无关紧要之事,他给卢九娇讲了山谷之外的繁华锦地,秀丽山河,大至鬼斧神工般的奇秀建筑,小至各种各样的吃喝衣饰,同时感慨卢九娇年长至今,竟然从没有到外面去过,以至于听见什么事情都带着惊讶之色。
卢九娇听得如痴如醉,神情极为憧憬,问道:“大哥哥,那糖葫芦既然是酸的,为什么还有人会去吃呢?”
张承松笑道:“那糖葫芦味道别样,只是微酸,还要蘸上冰糖,吃起来才甜脆而凉。”
卢九娇又问了许多东西,有穿的、吃的、看的、玩的等等,当真是问也问不完,说也说不尽,张承松道:“小姑娘,将来要是有机会,大哥哥亲自带你去瞧一瞧,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尝试一遍。”
卢九娇笑道:“好哇!”又道:“只是奶奶不喜欢我到外面去。”
张承松一听,心想:“难怪她对许多事情都不大懂得,原来是被她奶奶束缚的行动,真不知她奶奶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要让她一辈子都待在这深山幽谷之中么?”
两人又聊了几句,张承松这时心念一动:“既然她是这儿的小姐,或许能知道赵姑娘被她们关在哪里。”随即问道:“小姑娘,你可见过一个跟你两位姊姊差不多年纪的女子?”
卢九娇一脸茫然,摇头道:“我从没见过。”
张承松叹了口气,心想:“连她都不知道,落霞与孤鹜姑娘也自不会相说,看来只能从那位谷主口中得知了,可她执意要看我的武功,偏偏我又断了一臂,胜她们的把握实在难说。”
张承松思来想去,决定明日就去找那老妇,他留在这里实属无益,干脆尽早展露自身的武功,且瞧她究竟想做什么。
恍然已至徬晚,落霞与孤鹜二女除了正午送来餐食,便不见她二人身影。
张承松见天色已晚,起身要回去,忽然听见卢九娇呻吟一声,身子摇摇欲坠,便欲跌倒,飞步接住了她,手上刚触到她身子,大吃一惊:“好冷的身体!”手上如同摸到了千年玄冰,寒冷透骨。
张承松再看她的脸颊,已经红得快要滴出血来,通红通红的,用手一摸,又是滚烫滚烫,更吃一惊:“好烫的脸!”
卢九娇双眼迷离,小嘴吐出阵阵幽香,张承松登时惊觉:“她这是发病了!”
张承松急得不知所措,她的这个病发生的猝不及防,想去把落霞与孤鹜找来,可看着卢九娇神情恍惚,黛眉紧蹙,一副难以忍受的模样,无法把她单独留在这里,躬身将她背起,奔出门外。
卢九娇手指着前面,迷迷糊糊道:“大哥哥,去……去……去那里……”说话时断断续续,竟是喘不上气来。
张承松朝她指的方向前去,步履生风,瞬息已是奔过十丈距离。
其时月挂林梢,一路山花盛开,俨然如路铺展,曲径通幽,花气袭人。
张承松按着卢九娇所指,疾行于山壑之中,更觉幽意无限,渐趋渐远,来到一处潭水,耳听得卢九娇声音打着寒颤道:“大哥哥,就是……就是这里。”
张承松不懂卢九娇为何指引他来到这里,忙问:“来这里做甚么?”
卢九娇伏在他背上,张承松隔了衣物兀自感到寒冷彻骨,不禁哆嗦了身体,连他都是这般难受,更何况卢九娇是何其煎熬痛苦。
卢九娇道:“大哥哥,你先……先放我下来……”
张承松道:“好!”左手轻放,顺势揽住她。
卢九娇头重脚轻,倚在他胸口,道:“大哥哥,我……我要脱衣服了,你转过……转过身去好不好?”
张承松愕在原地,眼见卢九娇伸手去解开自己的衿带,本该非礼勿视,拔腿就跑,可是她气虚力竭之态,自己抽身而去,只恐她摔倒在地。
卢九娇自顾自的解下衿带,脸颊已是红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地想亲上一口。
张承松心中慌乱,手足无措。
卢九娇渐渐地褪去身上衣物,一条长襟落在地上,雪白的双肩露了出来,不一会儿,娇躯之上,只剩下一件绣着金红色的牡丹花开富贵肚兜。
张承松直愣愣地盯着她,不由得面红耳赤,猛地左手一甩,清脆的“啪”了一声,用力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卢九娇被他一个耳光惊动,道:“大哥哥,你抱我……抱我下去罢。”微抬沉重的眼皮,这里离深潭只有十几丈距离,可是自己全身乏力,四肢不受使唤了,要靠自己走过去已是不能。
张承松犹如不能自行思考的木头,卢九娇说什么,他便做什么,当下左手揽住她的腰间,刚一触碰,如遭电击,脚下轻点,飞向深潭。
扑通一声,两人双双坠入潭中!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