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次日清晨,陈志君的母亲老王清晨天还没亮就到了,两人大婚着实累了还没起床,陈志君的姥爷已经近90岁的人了,一把年纪睡的很早,当然起的更早,起来打开院门,早早便准备着早饭。
按照习俗有叫二日的说法,“新娘家来人将新郎新娘叫回娘家吃席,第二天再回,再叫十六日”,因为自己兄弟还小,加上新娘娘家太远,结婚前两家都说好免了,而且新娘家也没什么东西招待,更没有地方住。
母亲站在门口,双手掐腰,阴阳怪气的说道:“谁家这么晚还不起来,不让人家笑话死”说了便敲着房门喊着“赶紧起来吧”,新媳妇要起来倒尿罐,母亲会验红的习俗,而且要给一家人做饭等,吃不饱饭的孙长华哪里经历过这些东西,伺候婆婆那个年代特别重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让两人关系瞬间产生阶级的感觉。
屋里新郎陈志君听见动静赶紧穿着衣服,而新娘孙长华却还在熟睡,陈志君赶紧推醒她,两人慌忙的穿着衣服,而屋外的婆婆一直高声训斥着,屋里男人赶紧回答道,起来了,起来了。
起床收拾完被褥,趁着新娘倒尿罐,婆婆赶紧进屋里检查床单子,看完嘟囔着便回家去了,爷孙三人做完早饭吃罢,早上依然吃的昨日新婚的白面馒头,换在孙长华那时,这可是连过年都吃不上的东西,吃饱饭后便要去给婆婆公公磕头,相当于敬茶的意思。
两人来到公公家,婆婆正坐在炕头纳鞋底,公公却在在牛圈里喂牛,铲牛粪,进屋婆婆就没拿正眼看他俩,然后就数落起媳妇,脾气暴躁且强势的孙长华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开始还不说话,后边便开始顶嘴,强势的婆婆哪里容得自己的霸权被挑战,差点骂了起来,听见声音的公公便进门听见,就不干了,第一天进门就反了你了,看见继父开口,陈志君赶紧呵斥女人,别说了,赶紧给母亲赔罪,以后不了,娘你别生气,几人的第一次见面便闹的不欢而散。
回到家的陈志君开始盘查自己此次结婚的花销,酒席吃食多少,各种杂七杂八的烟酒糖茶等等,一场婚礼花去了半年出海的工资,而彩礼收回的不过是不足十块钱,看着巨大的收支落差,两人也在心里盘算,孙长华脱口而出得说到,嫩娘打了钩子了,可这话立马就让陈志君给打断,这话如果让母亲听见,那今后的日子可想而知,毕竟他出海有时一两个月才回来一趟,万一有了孩子还指望母亲帮一把,有个照应,别受外人欺负。
人生最重要的一场婚礼,一天就这么结束了,当了一天公主的孙长华,便开始了柴米油盐的日子,虽然陈志君爷孙二人两个光棍过日子,可是他们家吃的是白面,而孙长华家连过年都没见过的东西,更谈不上怎么做了,简简单单的馒头在孙长华看来就跟玉米面和和就成了,可怎么发面怎么做馒头她根本不会,姥爷近九十岁高龄,孙长华一直嫌弃他脏,的确这么年纪了,一动鼻涕便淌了下来,指甲盖里黑乎乎的一坨也没有扣过,更别提黑乎乎的手每次就在黑乎乎的洗脸水里蹭蹭就出来了。
陈志君没有办法只好自己下手和面,然后放上一点老面酵母,便把面放在炕头发着,便带着新娘去挑水,村中有一口井,是全村的饮水地方,距离200米远,挑着扁担两个桶领着孙长华便去认认路,家中大缸昨日一天折腾,今早早已经见底,两人来到井边,一会就打上两桶水,男人便挑回了家,女人跟在身后说说笑笑,路过婆婆家时,婆婆斜眼瞅了一眼,低声说道,懒是死了!声音虽不大,却还是传进了孙长华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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