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斗一触即发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住手!”众人又是一怔,龙九抬头望去,却是郡守急匆匆地赶来,一身便装,带了一名随从,正是那跟轿的人。龙啸天看到是郡守,满面春风地迎上前去,拱手道:“郡守大人大驾光临,未曾远迎,恕罪恕罪!”陈郡守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犬子胆大妄为,带人胡闯瞎闹,冲撞了龙兄,还请不计海涵。我替犬子赔罪了。”说着又是拱手作揖。又对儿子怒道:“你平日里胡闹也就罢了,天龙山庄是你随便乱闯胡闹的吧。赶快向你龙伯伯赔罪!”
“爹,你看我被打成什么样子了,哪有向打人者赔罪的道理呢?”陈斌全振振有词,昂头傲立,横眉竖目地斜视着龙云。
“休得胡言,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知道,勿再生事了!”郡守叱道。
“爹,我已这般模样,你不为我主持公道,却让我赔罪,没这般道理。”陈斌全愤然道。
龙啸天劝解道:“陈兄,无论如何,总是犬子出手伤人,就请勿再责骂令郎。”又瞪了一眼龙云,道:“云儿,快向陈大人和他公子赔罪。”
“爹,错不在我,为何让我赔罪。”龙云仰头木立道。
“快赔罪。”龙啸天喝道。
龙云看都懒得看陈斌全一眼,纹丝不动。
“龙兄,你也不必为难令郎了。小儿相斗,必争个道理。既是犬子有错在先,何必再让令郎委屈呢?”陈郡守道。
“龙云,陈大人宽宏大量,既往不咎。快快谢过!”龙啸天命道。
“爹,既不是我的过错,便没有让我再谢的道理。”龙云望着陈家父子,不卑不亢道。
“你,真是顽劣不堪,不知高低。来人,家法伺候。”龙啸天怒道,思量也只有惩罚一下自己儿子,才能让陈大人挽回面子。
“老爷,当真要请家法吗?”龙九立在一旁问道,面有不忍。
“快去!”龙啸天不容置疑的令道。
龙九缓步前行,去请家法。
“龙兄,何必动怒呢。小儿这种猫狗相争的小事,本不必当真。我来本是劝解,要是再逼得你动用家法,闹得你们父子失和,我当真是罪过了。”陈郡守忙上前劝道。
“陈兄,你无需自责,我今日定要当众惩戒一番,也给令郎一个说法。”龙啸天道。
龙云听到要请家法,顿时心惊肉跳,如临大敌。他尝过那家法的滋味,今日爹爹盛怒,陈家父子又观在一旁,他下手定不会留情,自己免不了要皮开肉绽。却又恨父亲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动用加法。心思电转,于是把心一横,定下主意,“我索性逃出庄去,看还拿我怎么样!等爹的气消了我再回来。”
龙啸天见儿子木然不动,知道他对家法是惧怕之极。但今日之事,要是不给他几鞭,定不能消解郡守之子的心头大恨。儿子虽是乖张胡闹,但自己平日里也是宠爱有加。他又何必得理逞强,若是服个软,又何必吃那苦头。想罢,不禁暗自心疼叹息。
陈青山听到师傅要请家法,不禁愕然。师父武功绝世,威名远播,江湖上人人敬仰,今日怎么就怕了那小小的郡守。还要为他那嚣张跋扈的儿子惩罚龙云。和龙云对望之时,见他给自己频使眼色,随即会意。师兄弟中,他和龙云最有默契。于是和众弟子交换眼色,以口型传意,众人便心领神会。
龙云眼观八方,瞅准机会开溜。正觉躲过一劫之时,忽听见一人大吼:“龙云,有种你别跑。”
“我不跑才怪呢,陈斌全,你个王八蛋。”龙云咬牙切齿地暗骂,头也不回的开溜。
龙啸天见儿子欲逃,忙令道:“众弟子听令,拿下龙云。”
“龙兄,何必当真动手呢!”陈郡守急忙劝道。
“陈兄,我们且去屋中坐等片刻。”龙啸天微微一笑道,伸手引路。
陈郡守欲再劝时,龙啸天道:“陈兄请!”郡守无可奈何,摇头叹气,只得和他同去正堂。
那边陈青山等得令而动,他们虽和龙云定下计策,但多少也得做做样子,不能被看出破绽,都施展开擒拿功夫去拿龙云。只见龙云左躲右闪,身法飘忽,如龙腾虎跃般矫健灵动。众弟子只摸得到他的衣衫,却擒不住他。即便有拿住他手腕,肩头,也被他轻易挣脱。
“你们真是一群废物,连个人都拿不住。”陈斌全看在一旁,生怕龙云逃脱,见众人始终拿不住他,便气急败坏的开骂,又挥手让众军汉上前帮手。那郡尉已跟着郡守去了内堂。
众弟子闻言愤然,怒目而视。看众军汉围了上来,暗叫不妙。
陈青山忽然大叫道:“龙云,你就不要再逃了,今天挨师傅几鞭,免得再吃更大苦头。你我师兄弟一场,今日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别逼我们下手重了伤了和气。”叫罢,回头看龙啸天和郡守等人已经进了屋内。
龙云见陈青山向自己挤眉弄眼,连连摆头暗示,又见众军汉已奔到他身后。对叫道:“陈青山,想要擒我,量你们也没这个能耐。”口里叫着,足下发力,冲大门而去。身子腾空而起,从几个弟子头上飞过,落地后又接连几个起落,已到了门口。几名家丁立在门前,手拿棍棒,在龙云面前虚晃几下,装作不敌。龙云夺门而出,有种劫后余生般的庆幸。听院内陈斌全叫骂声更大,“龙云,你个无耻王八蛋,不是好汉,有种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
“老子好不容易跑了出来,你就是八抬大轿请我也不回去。改日再让我碰到你,有你好看!”龙云心里骂着,发足狂奔,渐渐听不到了那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龙云前脚刚迈出庄门,就被对面茶馆里那几个看热闹的人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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