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子,望着土坑里的野猪说道:“一股土腥味,你们闻不到吗?干了挖坟掘冢的勾当,还冒充打猎的!”
我闻听一惊,这老爷子竟然能闻到我们身上的土腥味,还说我们干了挖坟掘冢的勾当,我看了一眼刘颖,后者对我摇摇头,我对老爷子说道:“大爷,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们就是上山打兔子,没想到走着走着就走到这来了,这不是,刚才掉进土坑里了,这才刚刚爬上来。”
老爷子看也不看我一眼,说道:“掘茔子,填大坑,那些都不是什么正道,迟早要遭报应,我劝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说罢,他领着小男孩扬长而去。
留下我等都是一脸茫然,这老爷子此言何意,我们什么都没干,怎么就说我们是来掘墓的呢?想到这,我越发觉得这老爷子不是一般人,于是我对大家使了一个眼色,众人会意,急忙追上前去,我跟在他后面,说道:“大爷,您刚刚说的是啥意思,我们什么都没干啊,不可能会有什么报应,不过,您是不是应该救急一下我们几个晚辈,这两天也没吃什么东西,都快饿死了。”
老爷子边走边说:“这山里不比屯子,你们是哪个屯子的。”
我急忙答道:“哦!我们是环山村的,您应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屯子离着不算太远,两三天便到,吃过饭赶紧下山去吧!别惹出什么麻烦!”
我听这老头说话总是神秘兮兮的,好像他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总是有意无意的透露着什么,令我好奇心起。
我又问道:“大爷,您说这山里不比屯子,那这山中都有些啥东西,我们几个晚辈后生能惹出什么祸端来。”
老头突然挺住脚步,猛然转过头来,吓得我一哆嗦,只听他对我说:“你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说没闯祸!小小年纪不学无术,竟干些有损阴德的勾当!”
我心中起疑,这老家伙难不成是在炸我,我就不信了,他这么厉害,只是看了我们一眼,就能知道我们打哪来,还知道我们拿了墓中的陪葬品,说不准是他瞎蒙的,我决定找机会在试探试探。
我等紧紧跟在老爷子身后,穿过树林不远显现出几间木屋,这几间木屋与屯子里的房屋没什么区别,院子里几口大水缸盛满了水,水缸一旁栓着两头黄牛,院子里还有一条黄狗和几只大白鹅,老爷子推开房门,我们跟了进去,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强烈的烟油味,刘颖不禁皱了皱眉,我倒是还好,习惯了这种刺鼻的烟袋油子味,孙松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伸了一个懒腰躺在炕上一动不动。
老爷子从厨房端出来几张发面油饼,和黄瓜咸菜,又给我们倒了几碗水,对我说道:“没别的吃的,对付吃一口吧。”
我看着金黄的发面饼不由得咽了一口吐沫,急忙说了声谢谢,抓起一张发面饼吃了起来,我们几个足足吃了十多张面饼,这两天都累坏了,比起在墓室中吃的烤老鼠,眼前的发面饼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一阵风卷残云后,个个都是吃的沟满壕平,满嘴流油,我见老爷子只是在一旁抽着烟袋锅子,一言不发,我便开口说道:“大爷,真不好意思,我们几个把你的晚饭都吃光了,要不我们给您留点钱吧。”
老爷子瞅都没瞅我一眼,他将烟袋锅子里的烟聊全部抖了出来,又装进去一锅新的,然后说道:“天色不早了,吃饱喝足你们该回家了。”
我和刘颖对视一眼,后者对我摇摇头,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我又说道:“大爷,您在这住了多久了,对这一带应该很熟悉吧!”我话音刚落,刘颖就在身后捅咕我一下,意思是别让我多事,我却不以为然,我总感觉这老头不是一般人,能住在这深山老林里,绝非等闲之辈。
老爷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对我说道:“几十年吧,你问这个干啥?”
我笑了笑,说道:“我们就是谁便问问,对了大爷,这里只有你们爷俩吗?还有其他人吗?”
老爷子直言不讳,对我说道:“没有了,只有我们爷俩,我儿子和儿媳妇都去城里打工了。”
此时孙松坐起身来,说道:“老头,我问你,你可知道这里有古……”还没等他说完,刘颖一把堵住了他的嘴,我也尴尬的不知所措,老爷子冷哼一声:“哼!不知死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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