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云道:“叛徒尚敢说嘴!你几时又多了个师父,吃里扒外!”话音未落,脚步连点,眨眼间已到尚峰面前,双拳运劲直向着尚峰太阳穴击出。
尚峰却是不闪不避,同样双拳轰出。二人双拳甫一相撞,一声闷响四散开来,刘从云倒退两步,而尚峰却还稳如泰山。
尚峰笑道:“罢了,罢了!以本门拳法较量尚且落后,你复有何术可以胜我?劝你早走为妙,念在你我相交一场,我不伤你。”
刘从云叹道:“技不如人,徒叹奈何?但你莫要忘了,师父他老人家对你有移山倾海之恩,你背叛师门,又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举?我是敌你不过,可若论这知恩图报,你与我相差甚远,远甚!”说罢,带着众人离去。
尚峰默然,俯身拾起那巾箱,略略一翻,见王岳起身行来,偏了偏身,暗地掉了个包,又将巾箱还与王岳。
王岳接过,连连道谢,又问道:“尚兄,今日因何到此?”
尚峰道:“许久不曾见净虚师父,本想回洞虚观瞧瞧,可巧就遇见这一场斗。贤弟,你不在观中,怎么下山来了?”
王岳稍稍心安,说道:“黑衣侯带着一干人等打上山去了,师父将《玄都心经》交给我,再三叮嘱不可回山。”
尚峰一惊,问道:“净虚师父如何了?你可是亲眼见到了黑衣侯?”
王岳道:“见是不曾见。师父他老人家武功高绝,洞虚观又地势险要,想来无事。”
尚峰略想一想,说道:“如此甚好。Uw.uuknsh.贤弟如今要往何处去呢?”
王岳道:“临走之时,师父叫我投云麓宫去安身,我想云麓宫吴真人与师父八拜结交,倒是个绝好去处。”
尚峰道:“寄人篱下,恐怕未必事事顺心。贤弟要早做思量啊。”
王岳苦笑一声,叹道:“我何尝不知寄人篱下之苦?可我命蹇时乖,寻不见父母,靠不住师长,适才兄长若不出手,叫他们把我打死可也好了。”
尚峰见他模样颓丧已极,又不知如何解劝,加上方才暗地盗书,本就亏心,此刻引动天良,倒去了几分客套,真心实意地想替他盘算。他沉思良久,说道:“我与归元寺的僧官继晓熟识,既贤弟心如槁木,不如径去彼处出家,早断烦恼,岂不甚好?”
王岳道:“多承贤兄美意,师父有难,我这微末本事不能助力,已是有愧,怎好再违背师父嘱咐?趁此时天色不晚,我要再赶几里路,早早安歇。”
尚峰又关切几句,看看王岳走远,自袖中将那本《玄都心经》拿出,走到溪旁借着月光翻阅,心中暗想,“早听闻洞虚观藏着这件宝,可惜再三求借也无缘得见。所谓‘三讨不如一偷’,而今这宝贝借岳弟之手而来,可谓天意。”翻过几页,只觉指尖有异,细细观望,书中缺了数十页,尚峰叹道:“净虚师父曾说此书不全,原以为是搪塞于我,不想却是错怪了他。”再细细一看,书中仅存总纲及“天罡五雷掌”的练法,又暗道:“适才岳弟言及云麓宫,说不准也有些机缘在彼。”不由得转忧为喜,收起书奔岳麓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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