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傻了吧!”梁大头最后冷笑一声,随即看到班寿面色依旧坚定,看来是拗不过他,又无奈道,“唉!服了你了!俺家还有些药,村里还有个郎中,俺带你回去吧。”
梁大头实在是看这人可怜,才答应了班寿的要求。他已经一厢情愿地确定,班寿是因为目睹亲人惨死而得了失心疯。谁会跟一个半疯之人计较?
“这……”班寿老脸一红,“这怎么好意思呢……吃了你的东西还……”
“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你对你爹这么孝顺的份上,我帮你试试。”梁大头一厢情愿地把这个已经凉透的老头看做了班寿的父亲。
“不不不,他可不是我爹!”班寿连连摆手,“他是……”
“别说这么多了,救人要趁早!”梁大头根本没听他说。不知不觉受班寿影响,他也以为这老头可以死而复生,也不知谁才是半疯之人?
梁大头一手抱起“尸体”先走一步,班寿赶紧跟上。
这庄稼汉绝非等闲之辈,他一只胳膊夹着几把农具,一手拦腰环抱着古风,健步如飞地跑到居住的小山村。其速度之快,饶是健壮的班寿在后面紧跟着小跑都累得气喘,还险些跟不上。
还没进自己家门,梁大头便扯着嗓子大喊:“娘!快烧点热水,有个人要救!”
这时从里屋走出来一个老太太,慈眉善目的,头发略微花白,但不间断的农作让她看起来身体还很扎实。
老太太也是善心人,见儿子带回来的两个人,一眼就看出了二人落难者的身份。她也不多问,便对梁大头道:“大头,快去请你叔来给人看看。你……”老太太指着班寿。
“我……我叫班寿,是一个吟游诗人和……”班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但还念念不忘介绍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
只是班寿那“自律的史学家”六个字还没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
“没问你这个!”老太太见他身上没伤,就指使道,“从井里打几桶水倒缸里!”
班寿一阵愕然,马上照做,梁大头匆匆把古风放在加了层床单的床上,便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请郎中,其性情粗中有细,想来受他母亲的影响颇深。
不一会郎中来了,看着古风胸前的伤口也忍不住倒吸冷气,触目惊心的脓水在处理时让他满是皱纹的额头汗水不断。
终于处理好了,郎中才说:“这老人的伤口很深,但好在稍微偏离了心脏,但是我怎么看他都已经是个死人了,你还让我怎么救他。”
梁大头道:“班寿说这老人还能活过来。”看来这段时间梁大头已经听完了班寿的自我介绍。
班寿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大叔大娘,谢谢梁兄弟!我二人真是无以为报。”
大头娘敲了一下班寿的头道:“别光谢,看你这么壮实,去和大头把地里的活干了吧,回来的时候再把水缸灌满!”
班寿一愣,就已经被梁大头拉走了。两人走后,郎中才笑道:“嫂子还是这么心善呐。大头像你,这来来往往不知死多少人,救不过来啊!”
大头娘豁然一笑:“看见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大头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让那大个去跟着大头干活,也好不让他心存愧疚,不然你看看那大个,都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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