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尚且如此担忧,首当其冲的白虎坞坞民们那更是忧心如焚,大多聚在家里。
不知怎的,自昨晚开始,突然就有人在坞内散布起了两万黄巾贼即将攻打白虎坞的惊闻。
这事儿很快就传遍全坞,再结合起前天半夜坞内的异动以及今天早晨严白虎突兀的告示,更是从侧面证实了这个噩耗,一时间人人自危。
而今天早上严白虎突然宣布的消息便是:这一周原本只有半天的操练延长至全天,到傍晚为止。
山雨欲来风满楼,用来形容眼下白虎坞的氛围再合适不过。
郭氏等她丈夫许久了。
直到太阳下山,她丈夫方才操练完到家,好在她家的秧苗都已插完了,近几日她一个人带着几个娃也能把那点田地给料理好,方才不耽误农事。
赖培一进家门,她便迎上去扯住他胳膊,急忙说起了她今日在坞内的见闻。
总而言之,就是白虎坞大祸临头了。
不仅外面有虎视眈眈着的万秉,就连坞内后山那千余黄巾俘虏都不安分,她听人说一旦那万秉攻来,后山的那群黄巾就将响应,趁机从后山偷袭。
而且郡县官军无能,根本没打算伸出援手,眼下对那万秉是惧之又惧,根本不敢招惹,生怕将他引到了自家周边。
而她丈夫赖培听了也是眉低眼愁:
“唉,那能咋办呢?我们白虎坞早就和那万秉结上仇了,现在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呀。”
郭氏却碰了碰他胳膊,弄眉道:
“现在闹得这么大,你们今天操练的时候,严大人他就没说些什么?”
赖培知道她所希冀的是什么,叹气道:
“啥都没说,就一个劲儿的操练,不是练那什么队列,就是练那戈矛技击。今天好像还试了个啥来着?突然一下字好得不得了,然后就累得直不起腰。你说他还操练个什么劲儿啊?难不成真打算和那些蛾贼打仗?”
郭氏一听严白虎并没有透露给他们什么破局之法,还是在埋头操练,顿时大失所望,颓坐塌上,轻声嘟哝:
“那,岂不是说我们又得背井离乡,去过那流民的日子?”
“谁知道呢......”
而正被吴郡各县里所热议的白虎坞之主严白虎,现在不仅没有寒心销志,反倒满面春风地在坞内和丘宝一同散步。
“汉义,若你我所梦果真是鬼神有意,那你我二人恐怕是真有些师徒缘分呐,哈哈...”
丘宝也是笑容满面,就在刚才,他向严白虎说明了他在梦中所见所闻及所获,哪成想他这一说严白虎也惊喜不已,原来他也做了同样的梦!
前夜,他睡着之后果然又梦到了那房间,但这会只有他一人枯坐,严白虎却不见了。
就当他大失所望以为这梦只是巧合时,严白虎却忽然敲门而入!
他登时便喜出望外,知道他这是碰到奇异之事了。
而接下来的发展也与之前如出一辙,都是两人在房内教学。
只不过那一次似乎严白虎到的有些太晚了,便只匆匆地讲了军事理论还有‘锋矢阵’的原理,没来得及进入实战演练便醒来了。
昨天早晨醒来后,当时他便跑到严家宅院想要找到严白虎说明一切,但是昨天严白虎事务繁忙,便只好捱到今天操练完方才勉强开口。
但没想到他忐忐忑忑地说完后,严白虎居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既然鬼神有意,那我便拜大人您为师吧。”
说着,丘宝便要跪下来行叩首礼,见他如此郑重严白虎哭笑不得,连忙将他扶起,说道:
“汉义快快请起!你我平辈,我不过是年长几岁,当不得你师。非我不愿,实乃不必。你我之间,亦师亦友,更何况那梦中师徒,也是教学相长耳。与其师徒,不若好友来得贴切。”
在汉代,由于儒学地位的抬升,老师的地位也因此而水涨船高,称之为“礼之三本”,把师和君并论:天地君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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