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你心里没数吗?给我带上来!”
万秉吹胡子瞪眼,几乎是怒容满面,指着陈败就是一拍案桌。
他一发完话,门外立即便有两个力卒用担架抬了个浑身血迹的人进来,伴随着的还有另一个力士在一旁站立,看上去是在等着万秉命令。
万秉特意唤力士将这人抬上来扔在庭上,必有深意。
于是在场众人都纷纷看向此人,只见衣裳破烂、浑身血迹,正是昨夜被俘的宋麻子。
虽然他昨晚被摔得是血肉模糊,但面庞却被人特意擦拭去了血迹,让人还是能一睹真容。
而宋麻子前天还在集议时在陈败身后露过相,在场众人对他的这张脸都不会陌生,立即便有人看出来了:
“这不是前天下午跟在军师旁边的那个护卫吗?”
他这一说众人皆做恍然状:
“原来是他啊,怎得成了这幅惨状?”
“万将军将他抬上来是何故?他又是怎么落到了万将军手里?”
而陈败则更是心中大震,他也想不起宋麻子怎会落到了万秉手上?
但他面色依旧淡然,作势仔细瞧了瞧宋麻子,再勃然大怒:
“万将军将我部下抬上来又是何意?况且,他伤势如此凄惨,莫非是万将军指使?”
万秉却是毫不避让,争锋相对道:
“不错,他这身伤势正是拜我部下所赐,如何?”
陈败见他落了理,立即占住,面上怒气更冲:
“那这么说,万将军是有意对同僚痛下毒手!?”
众人见占了理的是陈败,都纷纷向万秉看来。
但万秉不仅怡然不惧,反倒仰天大笑起来,音容爽朗。
只见万秉笑罢后,不急不慢地饮了一口酒,再戏谑地对站立在庭下的力士说道:
“把这信传给大家看一看、念一念,让各位来评判评判,对同僚痛下毒手的到底是谁?”
那在庭侧站立的力士闻言,立即将这信在每人案前挨个奉上,都看完之后,那力士再在当庭宣读。
在座的黄巾校尉识字的没几个,自然都等着他念。
然而,这信越念他们越是震惊。
这赫然是严白虎写给陈败的回信!
信上内容很简约,警告陈败不要再想着背约劫人,若万秉的挤兑颇为严重,则他可以出手帮忙。
而万秉在力士刚把信念完之后便立刻先声夺人:
“这信上写的什么大家都听到了把?不瞒各位,这信就是我安插在白虎坞的卧底从这人身上得来的,他昨天晚上就从白虎坞出来!多亏我手下昨夜百里奔袭,跑死了两匹马才把此人和这信交到我手上,就在刚才!”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皆或真或假地以震惊的目光投向陈败。
不管他们暗地里如何想,至少在明面上,这封信无可置疑的代表着陈败通敌叛变!
陈败看了看直挺挺躺在庭中的宋麻子,他此时因伤势过重,又在马上颠簸了一夜,已经死了。
虽然他的定力犹自使他面沉如水并未失态,但他心知,这万秉的狂澜,他已挽不住了。
而万秉咄咄逼人,继续压来:
“陈败,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前日昨日,我在庭上都曾全力支持你讨伐严白虎,为你弟弟报仇雪恨,夺回我黄巾弟兄,哪成想你竟然背地里私通严白虎,倒戈叛敌,意图谋我!如此狼心狗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此时万秉派下的校尉见如此场面,自然全都跳了出来,纷纷支持起万秉:
“是呀,将军如此之厚意,你竟干出这等事来,陈败你到底是何居心?!”
“千日弟兄情,竟为这一己私利说卖就卖了!”
“军师,今儿个你要是不给个交代,我部下的弟兄们可不答应!”
而陈败面对着万秉等人的穷追猛打,心知既然不能挽回局势,那此地久留也无益,便冷哼一声,将案桌重重一拍:
“哼,我道汝等前日昨日为何不曾发难,原来都在这儿等着呢。怎么?万将军把我亲卫密谋杀害,再私造一封所谓的‘叛敌信’,就以为这脏水泼定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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