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险今天来的有些晚了。
直到高呼的声浪响彻云霄时,他才刚跨进沙坪。
在一旁的观礼席上坐下,他向旁边服侍他的小兵问道:
“这是何故喧哗?”
小兵摆弄着席子,看了坪上一眼,笑道:
“他们呐,是为昨天晚上的事高兴呢。”
“昨天晚上的事?!”
田险一惊,昨天半夜坞内的动静颇大,在后山都可耳闻,他手底下那些亲信以为是白虎坞出了啥变故,还为此而幸灾乐祸。
小兵见他惊讶,有些奇怪:
“你没听到严君说吗?”
田险摇头道:
“还请你说与我听。”
接下来,小兵便骄傲地将方才严白虎的话重新说给他听,且言语间不自觉地夸大其词起来。
比如说‘斩杀三百余人’变成了‘斩杀千余人’;‘无一死亡’变成了‘无一伤亡’...
这一番话听得田险是大惊失色,再看向坪中在丘宝带领下逐渐退场的骑兵曲,目光中更添三分畏惧。
这骑兵曲在严白虎手上的威力他是亲身领教过的。
他们在栗头山上那从天而降、无坚不摧般的神勇曾令他多次午夜梦回时惊出一身冷汗,现在没想到在这无名小将手中也有这般威力,竟敢以两百余骑去夜袭万余黄巾的大营。
他自己就是从那儿出来的,凭良心讲,在万秉陈败这两位的统治下,夜里的黄巾大营绝非是那么好袭击的。
这两位黄巾首领都曾在官军手上吃过被夜袭的亏,是不可能不对此严加提防的,且黄巾军在陈败死后被经验老到的万秉全盘管控,前几天还这么放话,防备绝对更甚更密。
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丘宝还是带着人马打出了这等漂亮的战绩。
杀人放火先不谈,单说起在万秉惊怒围剿中全身而退,就让他对这支曲屯的战斗力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当田险回过神来,再次看向沙坪时,严白虎已经开始今天的操练了。
瞟视了一眼亭中躬擐甲胄的严白虎,田险心中揣测着:
“今天他特地邀我过来,想必是为了震慑我。”
“说实话,他手底下这支骑兵曲确实有本事,这步军也操练的还可以,若说单对上万秉,我还真看好他一点。”
“不过嘛...”
田险回想起昨天那万秉卧底送来的情报:
“祖郎后日便至。”
凝视着场上的队列变化,田险不禁摇了摇头。
“若是再加一个祖郎,胜负就太悬殊了。”
心中仍不看好严白虎的田险想到此处,便还是决定贯彻昨晚的决定。
“只是不知,似我这般本是陈败旧部的人投靠过去,万秉会不会算旧账。还有,在陈败其他旧部面前......”
想着想着,田险跪坐着的上半身慢慢地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头脑也渐渐陷入到几天后在万秉面前该怎么说话这个问题上去了。
“喝!”
突然,坪上传来的一道齐声呐喊将他猛然惊醒,吓得他一下就抬头挺胸坐端正了。
“怎么回事?”
田险惊诧地看向坪中已然渐入佳境的白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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