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子地图上并没有战俘桥字眼。说它是桥并不准确。
十几艘50年前的旧式航母像蜈蚣一样被串了起来,经过基建大魔王改造后,原来的核动力设施并联,成了食品基地供电系统,而宽阔的甲板天然成了通向大陆的桥梁,透过车窗看着这个创意,我忍不着自语这真是个聪明绝顶的解决方案,难怪前两年第一岛链火山喷发的三次海啸中我们生产基地从来没有缺电停过工。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这些大铁家伙可没有少在太平洋上得瑟过,那是世纪初最牛逼的海盗——流氓帝国后腰挂的一串金钢肾,战后才两年就变成了一串趴在窝里给我们下蛋的王八壳子呐。
出了厂区的大门,沿着公路绕行20公钟到山丘的后面,驾驶窗的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和隧道,洞体上方密密麻麻的管道,蓝色的是向基地输送生产材料和能源的,向外输出产品的管道是红色,这让人产生了穿梭在实验室巨人模型内的错觉。
长长的隧道足有十多分钟,迎面燥烈的阳光刺的我双眼下意识的眯了起,高耸的铁灰色建筑像是要倾倒……然而,当我刷脸验过DNA通过引桥的岗亭后,就意识到这不仅仅是桥、核电厂,还是一个战俘营。
岗亭里有一个年轻的女兵,她的脸映在小屏幕上,看了一会儿,抬头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我们互相露出了“好久没见活人”的表情,这时候我才看清楚她化着潦草的浓妆,当她露出“这是活见鬼了”的表情时,不小心露出来努力克制的绉纹。
我相信屏幕上的数据是完美的,除了十二岁的离家出走,我没有疾病和沉迷性不良记录,没有碰过流行的有毒磨茹,没有喝过任何幅射水。
目的地?
白目庄。
干什么?
探亲。母亲。叶蕾。
毫无破绽。他以眼神示意我注意岗亭外电子屏上的告示:
“请爱护职工,请勿投递不健康电子用品。(2045-)”
我打了一个响指,沉重的门闸像巨兽的大嘴张了开来。晴朗的天空下,平坦的桥面上海欧的聚散追逐,今天风平浪静,东南方向的海面上有一个小黑点,是我的尖阁一号,一位甜美的商业银行客服小姐姐正穿着丝质睡衣坐在窗台上抽着一支“塔苏”烟向我眺望,一条白晰的腿垂下来,足踝轻轻的浸入海水,像欲望那般滑腻刺挠。
当车子行进到第二艘航母的甲板上时,我盯着滑过车窗的破败生锈的指挥塔,渐渐意识到异样,人呢?说好的俘虏呢?确实有晾晒在外的衣物和焊接在护拦边的秋千、简易的儿童游乐设施预示着有人活动的迹象。
但天气晴朗的当下没有人在甲板上活动显得不太正常。
直到第三艘航母指挥塔(3号舰岛)出现。远远的。我看到一个红黄色的奇怪动物快速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惊惶的窜进了指挥塔侧的铁门,从轮廓和动作上判断,那家伙应该有四~六条腿,硕大的头,但只有两条腿发挥作用,当我的车子在指挥塔旁停住时,只有秋千晃荡留下的吱嘎声回应我:我没有看走眼——像一只奔跑的花章鱼,动作敏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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