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是啊,我见过。”
黑日里的怪物在低语:“听起来,你没看见后面的事情?那真是可惜了。”
昌晚秋不发一言,轻轻打了个响指,在巨大的震颤中,广场的中心开裂,无数被压缩的空间结构从内部扩张开来,本来呈圆形的城池同样因为中心的扩张而扩张,瞬间就大了十几倍。
那恢弘的城墙也包裹住了整个广场,原本几十米的高度飞速增殖,直达千米之高空,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穹顶结构,遮蔽了黄昏的微光和雨,徒留一片黑暗。
“这是笼子。”昌晚秋轻声道:“即使改变了自己的体态,你的力量本质也不会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在至高之下。”
有洁白的花瓣从穹顶掉落,怪物仰头望去,漆黑的天空里,仿佛有点点星光在闪烁。
它细看,看明白了,那是一个个炮台,成百上千。
这样的场景他有些熟悉,辉煌结界的外围,靠近野外的地方,也是这样一座座光洁剔透的炮台,它们不用来射杀葬花,不用来射杀魔兽,只会隔着千万米将试图靠近结界的无归者点成焦炭,在尚有星空的夜里比星辰还亮眼。
怪物面无表情:“你说这是笼子?你应该知道夜厄我把关起来的后果是什么。”
昌晚秋无所谓地摊手:“他是白痴,不肯把你放出来——我不是。”
他指了指外面:“你只要动用那种姑且算是徊响的东西,我就会把笼子打开,即使你收得再快,风信城的其他人也无法幸免。”
“……”
“你也不用威胁我,关于你在不在乎,丘利浦家的那位已经试探过了,结果很好,你居然有如此强烈的人性,它甚至非常偏向善意。”
怪物等他说完,才说道:“不,你误会了,我不是想说这些。”
“我只是在想……你的笼子可能要碎了,希望它能撑到我打尽兴。”
昌晚秋脸色不变,连忙检查起自己的造物,可无论怎么推论,那千万层屏障工序都没有一点问题,他虽然疑惑,但也只是压在心头。
而新一轮的交锋已经开始——
黄昏中虚幻的雷霆被造物穹顶所摄取,经由一系列复杂的工序加工转化,最终与西王母微弱的神话权能所共鸣——炽雷劈落,西王母沐浴在罪业的雷光之中,粗糙的蓬发被淬炼成了柔顺的青丝,微躬的腰背挺直,兽爪褪去,露出纤细的手指。
刑杀的因果已经无用,便转换成了锋锐的金,仅存于神话中的金属被昌晚秋弹指间炼出,金的纹路成了繁复的花纹,披在西王母的身上,像是高贵的冕服,而这美貌高贵的女性抬起手臂,从虚空中接过了一顶虚幻的冕,冠戴在自己的额头。
作为西王母驾驶着的南休思本就是顶级绽放,当这件山海重器被提升到了人造物的极致,两两相加,发挥出的力量再不可同日而语。
在这段时间内,怪物胸口的大洞已经基本愈合,只要那朵花没事,便如同丘利浦那次,即便是粉身碎骨它也可从地狱中归来——因此敌人再强,怪物也肆无忌惮!
引力,毒素,诅咒,自我增强,加速衰老,情感嫁接,次元空间,情绪掌控,精神植入,基础的水风地火,再到高阶的能量粒子流动,乃至不知道为什么不起半点作用的时间流扰动,上百种繁复多样、全部发展到绽放极致的徊响一股脑地往怪物身上扔,不得不说昌晚秋手下的这些花奴真是人才辈出,什么类型的徊响都有,从那些花奴身上淡蓝的道袍就可以看出,二师兄对自己的师弟师妹真是慧眼识才。
怪物好像想明白,还因之前那上百唯我怎么死得只剩最前面的四个了。
“那些花奴,他们似乎还有意识?”
咚!
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动扩散开来,西王母和怪物四手紧扣,头颅一致后仰,然后猛然在半空相撞,凹陷的造物血肉结构和碎裂的头骨一同爆射而出,砸落在本就破碎不堪的大地上,又扬起烟尘,留下几道深坑。
与此同时,接连不断的炮击将怪物体表的荆棘之甲不断摧毁,荆棘又在不断生长,扎根在怪物的血肉内,不计后果地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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