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兴汉的话虽然半真半假,却透着真诚,打消了二人的疑虑和戒心。于是二位首领散去集结的朵颜轻甲骑兵,支起帐篷,准备与潘兴汉进行一番真诚的交涉。
潘兴汉也命令亲卫队在小溪东岸扎营,自己带着几名贴身亲卫来到朵颜长昂的临时大帐,进行下一步的详谈。
双方重新施礼,在军帐内席地而坐。待侍者端上干鲜果品、斟上清茶,作为地主的朵颜长昂首先开口,“方才您说受智者指点,授我们以智慧,帮我们摆脱贫困,我代表所有兀良哈人向仁慈的智者以及智慧传播者的您表示万分的感谢!”
朵颜长昂行礼后接着说道:“不知您所传授给我们的是什么智慧?”这才是他关心的问题,有些期盼的看着潘兴汉。
“摆脱困境,不外乎安置好部众的衣食住行几项事宜,我要传授的智慧自然与这有关。”潘兴汉笼统说道。所谓传授的智慧,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占据并开发塞北的一揽子办法,前来拜会朵颜长昂的目的也是为了说服对方回避或者臣服火枪兵,在没有摸清对方底线之前,当然不会竹筒倒豆子,马上将心里的存货抖搂出来。
“潘将军能否详细解说?”已经调动所有脑细胞,等待聆听并记忆智者教诲的小朗儿虔诚的像个准备聆听先生教授的学童,迫不及待的问道。
“智慧是把双刃剑,需要教授给那些心怀仁慈的信徒,而不能说给那些无羁的野蛮人听。初次相会,我不了解你们是哪类人,自然不好随意传播。”不见兔子不撒鹰,在对方没有表示出真正的诚意前,潘兴汉只能吊胃口,用空话忽悠二人。
潘兴汉前一番话将二人的希望之火点燃,后几句话又像在一堆引燃的火种上覆盖一层湿柴,总见冒烟而不见火苗。潘兴汉的话又明显带有不信任的意味,这让脾气暴躁的朵颜长昂有些沉不住气,不善掩饰的脸色阴沉下来。
头脑比较聪明的小朗儿已听懂潘兴汉的话外音,马上对将要发脾气的长昂使个眼色,说道:“潘将军方才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兄弟之间就该掏心窝子亮真诚,有啥话明说即可。”
“好,兄弟之间要想彼此和睦,就需先将芥蒂消除。前一段时间你们部落的人到火枪兵驻地附近骚扰,影响了我们屯驻。这个事情关系到我大明圣皇意志在塞北的播撒,作为大明番属,你们总要有所分说,然后才能说别的事情。”潘兴汉亮出了此行的目的。在此之前,用回教教义套近乎,都是为提出这一目的做伏笔,避免双方撕破脸皮,没法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
“你不说这事我也要说,滦河一线以前是朵颜部的夏季游牧之地,现在你的军队屯驻那里,使我们失去了一块水草最茂盛的牧场。失去夏季牧场,牲畜不得繁衍,就如同掐住朵颜部进食的喉咙,这让我们如何存活?”这事是朵颜长昂一块心病,说话时候没有控制情绪,带有明显敌意,同时习惯性的握住腰间刀柄,大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之势。
潘兴汉知道游牧部落的人都是直肠子,对朵颜长昂的这种态度早有心理准备,并没被他吓住,平静的说道:“我来与你会面,就是为了妥当的解决这个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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