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安天天看他种植的人参,虽然看不出来长,可自己感觉可是一天一个样,一个冬天它们过得非常好,没冻着也没渴着,一直是那么鲜绿欲滴。上帝还是眷顾勤劳人的。褚平安为了大棚温暖,有阳光的时候一定要利用好,让它充分照着大棚,棚上要是有霜,他就想法把霜除掉,草莲子要是什么地方湿,他也不怕麻烦,解下来拿到阳光的地方晒,到了晚上再齐齐的盖上。他的认真、用心和辛苦,才能让这个大棚里如此生机盎然。
雪融化了,露出大地了,褚平安也非常关心他的药材地,尽管去年种植的不多,可也不算少,今年秋天,这些天麻就有收成了。他白天卷起来塑料布晒太阳,晚上又早早盖上。这些活就弄得他紧忙。常青也上山来帮他干,但是山下也有他干不完的活,自家的地不能年年都让三姑给种吧?去年那是发生了意外,今年就没有理由了,还有常青自己的,都由他来打理。还得抽时间帮袁欣家的忙。总之,人人都在忙。
季海文哥俩和进城打工的几个人,陆陆续续的进城要工钱了几趟,没要着钱,地都种上好久了,他们的工程也没开工,后来一打听,他们干的这个工程,批件不全,市政府勒令停工了,他们的工头,就是开发商正和投资人打官司,一塌糊涂。出来打工的这些人,有几个换地方干了,季家哥俩因为又想了别的想法,耽误了出去。整天在家谋划一件事,怎么能把褚家的山包过来,哥俩干,那可是一本万利。
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季海武比哥哥更有心计,自从今年春天第一次进城,提起褚家地的事,他就十分向往自己有这样一块地了。都怪自己没有眼光,经济条件又不好,当初山林划出来的时候,贴出大广告,谁愿意包哪块山林,就到村上签协议。几天都没有一点声音。谁愿意包山?山上有多少棵树都数的清清楚楚,明码标价,丢一棵树都是几倍的罚款。而且承包费昂贵。他们连想都没想过。四队窦起山在包那块挨着褚家那座山时,特意把和褚家山连在一起的荒地都划出去了,也就是说,褚家现在这块荒地,河沟那边的山坡也是褚家的。褚平安现在不知道,也就是说,那天那个坏人登上那个山坡进了林子,那个山坡就是褚家管辖。褚春林也是最后一个签协议的,把自家老房前的山承包了下来。谁曾想,才几年的功夫有这么大的变化。季海武几个夜晚都睡不着觉,他在想办法,怎么能把这座山包过来自己干呢?如果实在不行,入个火也行,挣几年钱。
荒山承包想易主,说了算的还是村委会的人,让他们出头才是有希望的。季海武哥俩商量了很久,最能攻下来,可能帮他们忙的就是韩洪渠。虽然他和褚春林一向挺好,架不住人走茶凉。韩洪渠人人都知道他爱财,凡事有钱就好办事。哥俩打定主意,先请老韩在县里吃了一顿饭,为了自然,还叫上了会计柳文德,他是韩洪渠的老铁。菜是柳会计点的,没挑的。席间,哥们叙叙旧。老韩喝两口就高兴的说,“你们哥俩这两年发展的也不错,在村里不大能看着了。今年怎么没出去干活?”
季海武说,“这不在家种地了,种完了还得走。在村里没事做。咱村就这么点地,没什么发展。要说咱就是没有前后眼,没人家褚大哥那么有远见,倒是包块荒地呀,现在开发开发,种点药材什么的,是不是也有事干?”
韩洪渠什么也没想就说,“说那个,当初让谁包谁不包,还说承包费高了。春林那时候想往市里发展,他不是给外贸干了几年吗?也算是懂路子了。最后他才包下来。可惜呀,他有什么规划,要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季海文说,“那他承包的那座山和荒地,就那么扔了?”
韩洪渠说,“他儿子褚平安在那干呢。去年秋天还闹了一出事,你们不知道吧,还是借钱惹的祸,都闹到县里去了。不提了,我还跟着挺寒碜的。”
季家哥俩笑了。柳文德说,“那有啥寒碜的?那天那个架势,你要是不走一趟怕是也不能消停。你看刘老蔫和卢允培那样,好象那事是你做的似的。”
季海武说,“他们出事你得多转脑子,要不准跟他栽。我也听说了点,这么说褚平安真就种植人参和药材了?”
韩村长不屑的说,“多少说话呗。那么大个地他不干点什么,怎么跟大伙交代?”
季海文笑笑说,“韩哥,你和刘明说的一样。你也在褚家有钱吧?”
韩村长说,“对,有,不少呢,全部家当。那些日子都上火了,牙疼,嘴上都是泡。怎么办?自己愿意的,怪不得别人。”
季海武说,“不说褚平安认账吗?还在借条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柳文德抢着说,“那有什么用?要是有用就不会一出一出的出事了。韩村长根本就没去找他签什么字。”
老韩接着说,“签什么签?我和春林挺好这谁都知道,他走的这么突然,撂下他们孤儿寡母的,我上门去要钱?你别看这时候大伙议论的中心是褚平安,要是我去要钱,风向立刻就转了,还不得把矛头指向我?春林在村里的口碑你们是知道的,就是他这个儿子不太让人看好,不象他爸那么朴实能干,所以才能引起这些事。”
季海文说,“韩村长,这也不是个办法呀?拖一年两年行,大家还能忍,他们那些人可不是象你这么有觉悟,三天两头给你闹出点动静来,你可有活干了。”
柳文德说,“咱村今年的文明村可能就没资格当了。一下被带到公安局好几个。要不是韩村长上下周旋,有他们好看的。”
季海武立刻说,“韩村长,那你还不想想办法?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老韩喝口酒说,“想什么办法?那是大活人,我还能天天看着?看着你都说不准他们给你搞出什么动静来。”
季海文说,“他们是债主,你当然不能管了,你又不给还钱。让褚家把山地转让,家产卖了,这叫破产还债。我们在市里打工经常能听到这种情况。把欠债还一还,就消停了。”
韩洪渠说,“转让?转让给谁?现在褚春林都开发了一块了,两个十万褚平安恐怕也不能转让了。况且他又种植上了人参和什么药材,多少不说,还不到收的时候,他能少要钱了?”
季海武说,“可以呀,一个人包不过来,可以三个人四个人呀,总比有一天为债务出了事好吧?现在是闹闹事,以后出什么事还说不准呢。你这个当村长的,凡事也要多想一步才是。”
韩洪渠没想的太多,喝上几两小酒,听着哥长哥短的赞誉,别说飘飘然了,登着云彩能上天,就是给块白布,他都能登着上天,再说,这也是为褚家着想。给他们卖个好价钱,也算是帮他们。他又喝口酒,这就是喝到时候了,别人不劝自己喝。他放下酒杯说,“说的也对。不知道他们能要多少钱?谁来包?这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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