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平安听到常青带来的消息,紧张了一下说,“半个小时了?没说几个人?他们带的什么工具?消息可靠吗?”
常青说,“不知道。打电话的人肯定认识叔叔,说了这一句话就把电话挂了。看样是不想让咱知道他是谁。要不就是不方便说。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怎么办?”
褚平安想想说,“马上去看看。我去,你在这守着,注意对面山。”
陆赛男说,“平安,我跟你去。要偷树,就不能是一个人,你一个人去怎么能行?”
褚平安都把栓狗狗的绳子拿在手里了,又站住了,冷静下来说,“也对。消息也不能错,想想狗狗刚才的动作,有点不一样,没引起咱俩的警觉。看来真有人来了。这样,赛男你在这看门,狗狗都留给你,发现有人来了,你也别靠前,放狗就行。”
常青说,“欣欣马上就到,你别害怕。”
褚平安说,“我和常青去,也不直接和他们交锋,他们又有工具又有力气,咱们肯定打不过他们。不是偷树吗?那就让他们偷个够。常青这么办,咱俩从两个方向靠近他们,注意躲藏自己,找一个能录下他们偷树现场和人的相貌就行。录完就赶快撤。如果被发现了,记住别和他们犟,当他们面就删了,保护好自己。因为还有我呢。”
常青奇怪的问,“然后呢?”
褚平安说,“让警察来抓他们呀。咱们也不是抓小偷的。”
陆赛男说,“这个主意好。你们就放心的去吧。”褚平安和常青要走时,袁欣也上山来了。
褚平安和常青过了岗,钻进林子里就分散了。常青走远道,绕一下,到那几个人的东面,褚平安直接走那几个人的前面。他们走进林子不远,就隐隐约约听到拉锯声。褚平安和常青都明白了,这消息不是假的,就开始隐蔽自己,慢慢往前移,用林子里的小棵子树做屏障,都找到了录像的位置。
高朋三个人,干的如此顺利,居然连一个人影也没看到,开始的紧张在锯倒第一棵树的时候就消失了。放倒第一棵树,正好是褚平安和常青刚进林子,眼睛看着参天大树,那么旺盛的红松柏,就那样慢慢的倒下了,他们找准了方向,正好看见树倒向岗顶,砸到了一片坡那边的小灌木。褚平安几乎要大喊了,心疼的闭了一会眼睛。赶快找到了最佳位置,蹲下身。锯树的人背对他站着,满意的看看自己的杰作,然后转回身,看那满意的神态,什么也没想,三个人伸伸要,叫强子的说,“这个山没人看管吗?怎么连个吆喝声都没有?”
高朋说,“能没人看管吗?这十山八岭的如今都包在个人名下,看丢了要罚钱的。”
强子又问,“罚多少?要罚的少,偷偷卖几棵也没什么吧?”
李茂说,“各村定的罚款树额都不一样。不知道他们村定的是多少。咱村定的,丢一棵树罚款两万。真他妈狠。”
强子嘿嘿一笑说,“这是谁家包的林子,今天算他倒霉,破点财吧。唉,谁给你们提供的消息?可靠吗?”
高朋说,“这你就别问了,但,是谁家承包的林子我可以告诉你。褚春林知道吧?”强的点点头,高朋接着说,“他去年走了,剩下他那个花花公子儿子和老婆了。”
强子着急的说,“等会等会,褚春林上哪了?听说他那人不错,脑袋灵活,这几年没少挣钱。过的顶富裕了。”
李茂吃惊的说,“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我想起来了,去年开春你就跟他们去河南看活去了,事都过了你才回来。褚春林死了,听说是急病,没抢救过来。”
强子说,“死了?太可惜了。他要是还在,谁敢瞄上他的林子?谁这么不讲究?”
高朋说,“当然是他们村的人了。得得,不说了,干活。”
他们又在附近,靠近岗上的道边找到了一棵,两人坐下锯,一人推着,很是得心应手。他们这么绕来转去的看树,每一个人的脸都朝着褚平安和常青摄像头过,被他俩清楚的拍下来了。褚平安和常青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的先后回到住处。褚平安把录到的内容传到电脑里,大家看了看,很满意。为了早一点扼制高朋几个人的行为,立刻发给了公安局,报警了。公安局得到报警,立刻派人坐着警车来到了花园村,按照褚平安给的地址,过了小河到山脚下,拿着话筒大声向山上喊话,声音之大,褚平安他们在山上都听到了。几个人从紧张,有点怕,到笑,只经过了半个小时。有人去给姚妈妈送信,说是事情就发生在你家的山林里。姚桂兰赶紧给平安打电话。褚平安说他们四个人在一起,什么事也没有,姚桂兰这才放心。
高朋三个人干得正无忧无虑呢,还说即使褚家发现了,树都伐倒了,也长不上去了,给几个钱也就算了。现在是花钱也买不到这么好的松树了。正得意时,突然听到山下有喊话的声音,停下锯,仔细一听,说的是他们,虽然没点名,但偷树的事肯定是被发现了。喊话的人自报家门,是公安局的。公安局怎么管这个?几个人不敢动了,也不敢出声。刚锯的这棵树还有十几分钟就可以推了。那又是一棵水光溜滑的红松,有多馋人,多稀罕就不用说了。高朋听到喊话,有点懵的问,“怎么回事?是说咱们吗?”
李茂说,“就咱们的树林子在动,对面山一点动静也没有,不是说咱们,你说他们是在说谁?怎么办?跑吧?”
强子说,“说话的人应该不是褚家人。拿的喇叭。”
高朋说,“你傻呀,刚才你没听见,是公安局的。我就纳闷了,公安局的怎么管这事?先把这棵伐倒,藏到树窠子里。工具也藏里,分头走,逮着了,死活不承认。”
这是他们惯用的伎俩。山下虽然还在喊话,他们三个还是在十几分钟后,伐倒了这棵树。能有十几米高的大树,生命鲜活的大树,就这样,慢慢的倒向了树丛,被那些矮灌木丛覆盖了。高朋三个人迅速的把露出半截的树身抬进树丛中,盖盖好,把工具也包包好扔进去,劳累加惊吓,汗水顺着脸往下趟。几个人喝了几口水,定定神,听听山下还在喊,不得不下山了。按照高朋说的,分头走的。他本人穿过树丛,到了窦起山管辖的山林背坡才下山,多走很多路。强子先到了山下,但藏在树后,想看看形势再说。等高朋和李茂先后出现,让警察给截住问话时,他才走出来。等他们到齐了,有四个警察围上来,其中一个问,“你们三个是偷树的吧?哪个村的?”
高朋装作惊讶的说,“偷树?没有。我们也没看见有人在偷树。”李茂也在配合。
问话那个警察严肃的说,“看来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就跟我们回局里吧。”
高朋想想说,“我还有事,不能去。”
那个警察说,“你们三个都得去。”过来两个警察,把他们三个推上了警车拉走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