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宗虽然可以自问,但是却不能自答。对于这些问题,在场的每个人都无法回答。既然无法回答那么就先放一放,眼下有更主要的事情。“三具尸体还在主殿之中,我们当时仓促撤退,没有来得及运回,此外,那群驱邪的道士我也想尽快见一见。”温开听完略微思索了一下,对狄宗和汪县令说:“这样吧,我今夜便派人持我的腰牌和亲笔信赶回扬州,通知扬州都督徐将军,请他派兵支援,明日咱们二次上山,把尸体运回来。汪县令,那些道士现在何处?”“回大人的话,那群道士就在邻村,住在一个小道观中。”“那你现在派人前去,将人唤来,以备询问!”“是,下官这就差人。”
一切安排妥当,狄宗温开等人坐在书房用茶,等着回信。趁此功夫,狄宗向老庄主请教了关于神猴祭祀的仪式,申老庄主刚才受了惊吓,说话有点颤颤巍巍:“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仪式,每年中元节后的第二天我们都会上山祭祀神猴,活生献祭,一般用鸡,五年一大祭,用一鸡一鸭,祭祀的手段有些奇特,就是在神猴像之前当场宰杀,任其血流下祭台,而后将鲜血流尽的贡品置于台前一日,第二日再将它焚烧。”狄宗认真的听完,只是点头,旋即又问道:“请问老庄主,我听闻这祭祀的仪式一向是由您家主持,难道这神猴与您家有渊源?”“是的,那神猴却与老朽的先祖有些缘分,实不相瞒,老朽祖籍并非此地,而是因躲避前隋战乱才从他处迁往此地。迁徙之时兵荒马乱,路途遥远,盗匪横行,家族之中多有死伤,大家饥寒交迫,幸而身为族长的先祖在翻山时得到神猴的指引带领大家安全穿过才到达这方山水宝地。”老庄主顿了一下笑道:“当时老朽还是襁褓之中的幼儿,这都是听我父亲讲的。”“原来是这样,自此便开始祭祀这神猴?”“不错,至于为何要用活牲祭祀,这个老朽也不知道,只是先祖定下来的,凡是成为家主所必须掌握整套祭祀仪式。”
申老庄主喝了一口茶水,颇有些怨言的看着汪县令说道:“几年前县令大人带人前来说什么我朝要奉佛法为正统,取缔淫祀,要我们停止每年的祭祀,还要拆了神猴祠,老朽多次据理抗争,无奈县令大人说这是国家法令,任何人不得违抗,于是祭祀便停止了,不过因为神猴故事在本地流传极广,附近村中之人大都信奉,所以大家请愿之下总算是没有将祠堂拆掉,留了个念想。”汪县令一脸无奈的看着老庄主,正欲开口辩解,一名公差便进来禀报说了一真人已传到。温开命人将他带到这里。
须臾,一青衣道士步入书房,狄宗抬眼细看,但见那道士四十多岁,长脸浓眉细长眼睛,留着胡须,头戴莲花冠,身着青褐,手持一柄拂尘,步履自然,颇有些仙风道骨。见到众位官员丝毫不乱,只是稍微拱手道:“贫道了一真人,不知各位大人唤贫道于此有何见教?”汪县令指着狄宗温开等人说:“这位是扬州刺史温开温大人,这位是神都大理寺评事狄宗狄大人,两位都是来侦办人面妖猴一案。”道士听闻,与狄宗二人见了礼。温开示意,狄宗点了下头,发问道:“道长,关于妖猴一事,道长有何看法?”了一真人轻摆拂尘,平静的答道:“在贫道看来,无非是神猴因为失了祭拜和供养,恼羞成怒,转而化妖。可见其虽有修行的意识,但却不能摆脱欲望,本想得道成仙,却因贪欲和忿念转而成魔。我已布下大阵压制此妖猴的怨气,但只能暂压一时,如果想彻底出去那妖猴还需要做一场驱邪法事。”“”狄宗又问:“真人可知你家弟子之事?”“不知,我今日派遣弟子上山查看法阵,他并未回来,怎么,出事了?”了一真人颇为惊骇的样子,目光来回在狄宗和汪县令等人之间游走。“今日我们上山搜寻遇到了您的高徒,但期间出了事故,他已被妖猴所害,真人请节哀。”狄宗淡淡地说。“竟有。。。。。。竟有这等事?”那了一真人仿佛遭雷劈一般,站立不稳,旁边的汪县令赶紧上前一步将他搀扶到太师椅上坐下,随即那道士嚎啕大哭起来。众人忙安慰他,了一真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无青子啊,本来我想叫他师兄玄青子去的,但他师兄临时闹了病,他自告奋勇的提示胸前区,中午见他未归还以为又是贪玩儿去了别的村子,结果到了晚上还不见人,几个师兄弟很生气,还说等他回来要教训他一顿,被我呵斥了,怎么。。。。。。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啊!”说到这里又哭嚎不止,大家只好耐心劝解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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