鸨母冷笑一声:“你当我这是救济堂?先把那小白脸扔出去,回来老娘再扒了你的皮。”
之前老听人说,女人多的地方事非就多。可天底下女人最多的地方就是王宫了蔺琚从小就生长在王宫,偏偏在卫王后的治理下一派风平浪静。奈何蔺琚有一颗泛着涟漪的心,因此遇见这样的事可谓是千载难逢。她断然决然的冲在最前,义无反顾,死而后已。
人群另一边有个被打的奄奄一息的书生,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用棍子抵着,动弹不得。
“妈妈体恤体恤女儿,女儿当牛做马报答您。”花娘瞧着情郎这副模样,又急又心疼,连连磕头。可鸨母怎么可能是随便心软的人?她一把推开哀求的花娘,冷笑:“你是个多情的种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把自己当太太姑娘了?”
蔺琚正看的迷茫,一旁看热闹的高个子花娘悠悠开口:“她叫红绫,那个男的是她的相好。”
正愁不知前因后果,这突然来了个解说让蔺琚十分受用,立马竖起耳朵听着。
“可怜这书生金银散尽,红绫便将他偷偷养在了自己屋里。”
蔺琚恍然大悟:“莫不是痴心姐儿痴心郎,奈何无情的鸨儿要做那打鸳鸯的大棒!”
“何其无情!”
“何其悲凉!”
“小相公是同道中人?”
“彼此彼此!”
蔺琚怎么也没想到,今日竟能瞧见活的玉堂春,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能遇到知音。这边红绫哭的昏天黑地,眼生就要被拖出去,蔺琚喝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妈妈还是三思吧。”
鸨母一怔,上下打量蔺琚一番,冷笑:“咱们开门做生意,这位小爷怜惜那小贱人,谁来怜惜我老妇人呢?”
蔺琚说:“既然如此,我替红绫姑娘赎身便是。”
此话一出,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蔺琚身上。
鸨母果然是常年浸在风月场中,演技十分精湛。蔺琚此话一出,她瞬间就换上一副亲和的笑来,亲的仿佛蔺琚是她娘老子一般:“小公子真的是狭义心肠。”
蔺琚得意洋洋的想唤阿月,却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是和姬莘出宫散心,并未带银钱,也未曾带阿月。
情况有一些微微的尴尬,她摸了摸身上,一个子儿也没有,她干笑一声:“能赊账吗?”
鸨母瞧着她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未减毫分,温柔道:“来人把这个捣乱的拖出去。”
就在那群粗壮婆子将手伸向蔺琚那一刻,一双带有胭脂香的手拦在了蔺琚身前。
蔺琚抬眼瞧,原来是方才那位好比知音的高个花娘。
花娘轻笑一声:“妈妈莫慌,小相公的荷包方才落在我这了。”说着,另一只手掷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这些银子足够给红绫赎身了。”
蔺琚无比感激的望着她。
鸨母瞧见她的脸,竟是满脸赔笑,直到那花娘拉着蔺琚离开了,还能听见鸨母叹息一般:“怎么还惊动了她。”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