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便是现在的掌柜了。”陈晓接话道,随即笑了笑。
丘毅庄自然捕捉到了陈晓的笑意,心道:瞧这模样,他似是知晓些什么,不免对其高看了几分。
老实说,抛开其他因素,他还是很佩服陈晓的,他自诩在陈晓这个年龄没这种魄力和胆识。
但有些时候,立场不同,只得互为敌人。
想到这,他叹了口气,心中默念道:这种敌人,还是早早扼杀的好,随即发出声音:“小哥,那解药……”似是要抓住不放。
陈晓听得言语,才反应过来,“嗯……等等。”他本来想如实说,后来又想起了什么,心道:不妨一试。
其实方才他在忖量田老实的事情,却是又忆起自己在纸片上所做的改动。
他只觉得田老实应该多为影儿考虑一些。
因此他就在纸片的正面写下了:为了影儿四个字。
他哪里会知晓田老实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影儿。
只不过物极必反。
田老实没把握好,险些把自己也搭进去。
当然,纸片背面还有一句……
陈晓仍想思索,恰好丘毅庄的问询将其打断。
他微微一叹,“你且将手伸过来。”说完,他拿出属于丘毅庄的匕首。
丘毅庄见状眼睛不由一跳,不过他没犹豫,毅然伸出了手,之后又听陈晓道:“这法子有些诡异。”算是给他提了个醒。
只见陈晓将刀抵住丘毅庄的手腕,“刺啦”一下,手腕皮肤只是略微凹陷,便见刀尖之上飘起一抹鲜红,而后便是涓涓细流般的一缕鲜血,滴滴答答落下。
做完这些,陈晓手上动作亦未停止,他又在自己身上划开一道口。
放血已然是轻车熟路。
在他看来,若想救治一人,总的来说分两种方法,第一便是借助银针、甚至他的土办法等外力来驱散体内病魔,第二便是激发自身潜力,从内而外祛除病症。
而后便见他将自己伤口同丘毅庄创伤之处贴在一起,嘴上跟着道:“不出一盏茶,应该就能解除一些了。”话毕,便运起功来。
他低头做得认真,却是忽略了丘毅庄脸上的表情。
尤其是在他伤口接触丘毅庄的一刹那,丘毅庄大张着嘴,异常慌乱,甚至有些抗拒。
但他没有功力,只能任由陈晓拉着手。
随即他神情缓和下来,想来体内“卸功茶”的阻碍有所松动。
可紧接着,他再次长大了嘴,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陈晓。
大约又是三息,便听陈晓道:“差不多了,就这样吧。”边说他边收了功力,“我是觉得解除了一部分。”他撅了撅嘴,显然对自己这番劳动还挺满意。
丘毅庄却没有言语,他仍沉浸在方才的震惊当中,心道:这小子本事如此了得吗?那可是师傅……想到这,他摇了摇头,不愿再继续下去。
他没去认真琢磨陈晓解毒的本事,因为有更让他惊讶的事,这份惊讶也掩盖住了他内心的一丝喜悦。
忽而,心中又有些害怕:我真的该带这小子去师傅那吗?这么好的一个苗啊!是故手上动作慢上了一分,可转而生出一分期待:也许这小子真能创造奇迹。
念至此,马车速度恢复如常。
借着丘毅庄愣神,陈晓才有时间瞧向路边。
小径盘曲而上,道旁鲜花姹紫嫣红,其后树木郁郁葱葱,一派盎然生机之景,他不由“啧啧”赞叹。
也引得丘毅庄回过神来,“小哥先去里面歇息片刻,一会便到药谷了。”这话说得中气十足。U .uknsh.cm
陈晓闻言点了点头,心知丘毅庄功力恢复少许,也算完成自己的承诺,便撩下小帘,不再言语。
他亦然想过若丘毅庄恢复功力又与他大打出手将如何。
很简单,来者不拒,既然胜过一次,便能胜第二次。
他也能推断丘毅庄的师傅不是善茬,很可能自己将会以一敌二,如果丘毅庄还有师兄弟,甚至要以一敌多,。
不过他不怕。
打不过还可以跑啊!
想到这,他不由轻笑一声,心道:陈晓啊陈晓,你可真行!
其实他还有个和罗爷有关的问题,他一直觉得罗爷之事还有变数。
但估计也问不出名堂。
两人就这么各揣心事,又行了一个时辰。
只见小径猛然变得宽阔,两块巨石仿佛从天而降,直直插入地下,巨石之上的药谷二字尤为抢眼,刀削剑刻一般,虬劲有力。
再瞧远些,那连绵不断的山若九龙攀天,飘飘然,呈腾屳状,巨龙更是宛如对天嘶吼。
可天地烘炉岂是它等可以挑衅?
所以这厚重大地便是那索龙枷锁,它们硬生生捆着龙腿,压下龙头,直叫众龙生生世世守护药谷圣地。
丘毅庄坐下之马似是被这磅礴之景所吸引,至此渐渐慢了下来。
又行了数十丈,陈晓便听丘毅庄唤道:“到了。”他压低声音,“陈饲料……”最后二字被他故意加重,借此来提醒陈晓做好准备。
陈晓闻言吐出一口浊气,心道:陈晓啊陈晓,你不行也得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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