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我要出城!”
奈何林羽茵怎么挣扎也无法与守城军抗衡。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些流民有往来。我没有制止,就是因为很快你们将不会再见面了。”
林长青说罢,拂袖转过身去,接着对佣人们吼道。
“看什么看!干活!”
祖龙献祭后,人们在获得了神迹这种力量同时,思想也随之改变。他们开始渴望战斗,渴望争夺土地,渴望统治一切。
就这样,绝大部分的人成为了士兵。可随着战斗的伤亡,拥有强大神迹的血脉在逐渐的断绝。
原本只占少数的流民却得以幸存下来,逐渐与士兵的数量持平,最后甚至超过了士兵的数量。
羸弱的神之血脉犹如野草,遍布天下。两千年来,人们的神迹因此在不断的衰弱着。
蜚灭帝感受到了这种衰败,他始终认为神迹是人类的一切。只有不断强大血脉,人类才能走向进化,甚至登神飞升。可那些卑劣的血却严重阻碍了进化的进程。
相比之下,人类以外的其他生灵,虽因没有人类的悟性而无法使用神迹。可它们依然受到了祖龙的恩赐,他们可以吸收自然的精华而淬炼身体。
随着两千年来的进化,这些生灵已经远超人类所修炼神迹的威能。尤其是那些凶猛的野兽,甚至能免疫部分神迹的伤害。
所以蜚灭帝认为,人类该效仿动物的“弱肉强食”。只有淘汰掉弱者,人类才能愈加强大!
大蜚最盛大的祭典——“洗礼之祀”就这样颁布了。矛头指向的便是所有流民。
而玄初城这个流民颇多的城池,在今年荣幸地被选中了。很快玄初城内将成为血海。除了守城军外,只有五百人能获得继续生存的权利,而城外的所有流民将直接被诛杀殆尽。
翌日,巳时一刻。
正午的阳光普照全城。守城军关闭了城门禁止一切出入,足足一千人的监督祭典顺利执行的巡察队,从皇都赶来。
其中八百人已在玄初城外立马横刀列下大阵,黄铜盔甲所构成的屏障,使城内的任何人都插翅难逃。而剩下的二百人皆骑着烈马闯入密林中,搜查一切人迹。
只见身着银铠的玄初城守城将军站在了城中心的高台之上,向全城的人昭告。
“‘洗礼之祀’降临于此!今日午时开始执行!愿武神保佑你们!”
中下等居民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五雷轰顶,纷纷陷入了绝望。无数人瘫坐在地上,慌乱,迷茫,恐惧在蔓延着。有人甚至直接选择自尽,他们的结局早就可想而知。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是痛苦的,如林长青之流的上等居民,却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他们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却没有一个人离开城池,他们渴望着这种裁决。而真正想要逃难的流民却皆被蒙在鼓里,被迫成为了他们向神明供奉的祭品。
密林深处,栅栏被铁蹄踏碎,数十名巡察铁骑闯入了村庄。一位站在村口的村民首先发现了他们,可未等报信就被一个骑兵迎头赶了上来。他的头颅被骑兵手中的四棱铁锏砸个粉碎,失去了性命。
简陋的木屋被撕破,正在编织的村妇还没缓过神便倒在了血泊之中。就连孩子也难逃他们的毒手。
频频的躁动,村民终于意识到了危机的降临,开始四散奔逃。
可一切都是白费力气。骑兵们狂笑着,追逐着,挥舞着铁锏,顷刻便追上了他们。将他们无情的虐杀,直至无一人生还。
谷大叔终于带领着一众人,匆匆地从田间赶回村庄。穿过碎裂的围栏和破败的木屋,可他们看到的只有妻儿的尸首。w.kansh.
此时此刻,他们在恐惧与愤怒的情绪中徘徊,眼前已是一片灰暗。尤其是谷大叔,他颤抖着抱着血肉模糊的小谷泣不成声。
“为什么!为什么!!!”
他们撕心裂肺地咆哮着,并不是在质问杀人者,而是在质问这个世界。
脑中血液翻涌,他们已经无法做出理智的判断,提着锄头便向骑兵杀去。
骑兵自然发现了这伙余孽,纵马迎了上来,血花盛放。反抗的村民被铁锏砸裂全身,盛大且残忍。人的性命在此刻显得格外脆弱,流民的力量也许真的不值一提。
村民在谷大叔面前接连倒下,温热的血液溅满了他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那些熟悉的人们已经全部离他远去。他终于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战斗,只是单方面的屠戮。
嗜血的骑兵冲向了这最后的猎物,然而面对仇人,谷大叔已经失去了复仇的全部勇气。
他只觉一阵无力,天旋地转的幻觉使他看不清前方。锄头从手中滑落,腰间失去力量使他重重跪在地上,双手竟不自觉地举过头顶。他终于发现自己是如此的软弱。
面对这样的举动,骑兵收住了攻势,把沾满鲜血的铁锏架在了谷大叔的脖子上。
“什么意思?”
骑兵对这样的行为很是好奇。
兵器冰凉的触感,使谷大叔恢复的些许神志。只见他的双眼流着血泪,呆滞的望着骑兵,用颤抖且沙哑的声音说道。
“我……我可以成为你们的谷从,请带我活着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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