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骑兵在密林中穿行着,原本外出劈柴的夏玄笙此刻正警觉地伏在树上。
冷汗顺着脖子留下,担心村庄安危的他已是心急如焚,他必须尽快赶回去。
想到这他吹起了玉笛,舒缓靡靡的笛音,未等骑兵发现演奏者便使他们进入了梦乡。
午时一刻。夏玄笙与战启几乎同时赶回了村庄,看着战启浑身的血迹便可想而知,他是直接一路杀回村庄的。
可再看战启的神情是如此的凝重,已无平时的戏谑。二人没有交谈,走进了村庄,不禁双腿一软。
他们回来的太迟,太迟了!曾经栖身的村庄已无一丝生气。
战启暴怒的把岩拳打向地面,竟硬生生地砸出了一个深坑。而夏玄笙还抱着些许的希望,他伏在村民还算完整的尸首的旁边。一个一个的判断着他们是否还有呼吸,哪怕只有一个幸存者,他的返回也是有意义的啊。
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从一间破烂的木屋里传来。夏玄笙闻声激动地跑了过去,只见一个村妇瘫坐在炕上。
“玄笙?”
村妇的眼里闪着泪光,仿佛看到了希望。
“大娘你先不要说话!”
夏玄笙低声说道。
“快去把我屋里的药草拿来!”
夏玄笙对同样闻声赶来的战启说道。他没有随意搬动伤者,只能轻轻地将布衣撕开,腹部一道深深的贯穿上映入他的眼帘。夏玄笙有些绝望了,这已经超出了他医治的范畴。
“玄笙,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村妇虚弱的说着如抚摸自己的儿女一样抚摸着夏玄笙的脸,并抹掉了他的泪痕。
“没错!大娘,我……我回来了,你的伤没有大碍,我马上……马上就给你治好。”
夏玄笙的声音变得哽咽。
“大伙终于有救了……”
村妇一脸欣慰的说道,安详地咽下最后一口气,永远的闭上了双眼。
夏玄笙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愧疚撕咬着他的心灵,使他疼痛难忍。
“根本没有任何人……得救啊!”
药草被丢在了地上,战启也看到了这个结局,他跪在地上痛哭。忽然他将一只手搭上了夏玄笙的肩膀,咬牙切齿地说道。
“夏兄,我咽不下在这口气!我要宰了这帮狗娘养的!”
“我也……”
无尽的杀意在夏玄笙的心中蔓延。握紧的拳头骨节爆响,他用如蛇一般阴冷的目光望向天穹。
“正有此意!”
玄初城内,破败不堪的街道上。
身披铠甲上等居民和守城军屠杀着无力反抗的流民们,或是与不同势力的上等居民在大街小巷间展开激战。
夏玄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他本以为这将是一场野蛮的混战。在无数人迷茫、绝望之时,他将借助上等居民的声望将所有居民团结在一起,反抗巡察队,终止洗礼。
然而守城军竟介入了这场本与他们无关的战斗。答案已是显而易见,上等居民中的三派势力早在洗礼之祀前便开始拉帮结伙,此刻已形成了三股极具实力的战斗小队。
洗礼之祀对他们来说就是一场争夺权力的战斗。而那些流民早已出局,城中已是一片血海。
夏玄笙彻底了解了自己的天真,一切都事与愿违,洗礼之祀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局势明朗得让人作呕。
愤怒趋势着他不能就此罢休,他已经下定决心今日势必要击溃巡察队哪怕是只靠自己。
想到这夏玄笙看了一眼身边的战启,与其同时从屋顶一跃而下。正挡在一群走投无路的流民面前。
赶上来的上等居民们,并不把这个两个人放在眼里,挥舞着刀剑冲杀而来。
战启大喝了一声,挥舞着岩拳把为首的三个人打得头破血流。
夏玄笙则愤怒地吹起玉笛,笛声与他以往所吹出的截然不同,犹如拔剑出鞘般铿锵。这是他第一次奏出如此杀机四伏的乐音,无形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斩杀了面前的所有敌人。
此时此刻,对于夏玄笙来说,这些上等居民本质上与守城军和巡察队是一样的。都是嗜血的狼群!都该千刀万剐!
“笛声·隐刃斩。”
一曲奏罢,夏玄笙竟瘫倒在地。心脏狂跳不止,双手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种十分恶心的感觉闷在他的胸口。
“这就是杀人吗?感觉一点也不好。”
夏玄笙低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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