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午夜,青葭城的一间酒楼内依旧灯火通明。帕瑞斯特与其他守卫们围坐在一间宽敞的包间内,桌上摆着的尽是目前能网罗到的所有山珍海味。他们在着丰盛的席间推杯换盏,甚是惬意。
就在昨天,百骨起义军为了扩充骑兵的将马场的马匹尽数买下,就连刚断奶的小马驹都没放过。
马场主因此得到了大量的金银与珠宝。要知道这些财物即便是战争中也具备着经久不衰的价值。他自然是赚的盆满钵满。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马场主也算是豪爽之士,次日便大排宴宴。犒劳手下的守卫,把酒言欢,竟不知不觉闹到了夜半。
此刻,正是酒酣之时。守卫们肆无忌惮地聊着天下大势,什么恢弘帝自杀其子即位。什么天下已经半入大蜚之手。什么百骨起义军准备与大蜚决战。也许只有这些远离沙场的人才会笑谈着满是枯骨的天下。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将酒楼的灯火全部吹灭了。
“呦,这么大的风。”
其中一个醉熏熏的守卫感叹着,一响指便将灯火重新点亮。然而紧接着又一阵狂风袭来,将灯火再次熄灭。
“这他妈的,你小子不会把窗户关上吗?”
这个守卫指着那个靠窗的守卫骂道。
“好不容易长个嘴,说的全是屁嗑。老子这就关,这就关!”
靠窗的守卫嘟囔着站了起来,慢慢悠悠地扶着窗台先吐了一通。
“你小子要吐多久啊,赶紧关窗啊!”
另一个靠窗的守卫也站了起来,堆了一把趴在窗台的守军,却没有任何反应。
他走到近前借着月光仔细观瞧,不禁大惊失色。因为他只看到了一个没有头颅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
“你在那穷嚎什么!”
一个守卫问道,同时再次弹起响指,打算将灯火点燃。
然而灯火没有点燃,这守卫却也惨叫起来。他的手竟在不受控制地扭转着,鲜血飞溅。
不止他一个,骨节的碎裂声频频作响,众人的身体关节都在夸张地扭曲着。
血液从他们的身体中大量渗出,这些守卫们很快便在痛苦与无力中死去了。只有帕瑞斯特免于一死,甚至都没有受伤。
“我恨你!我恨你!”
一个妖媚的声音伴着阴风忽远忽近地传来。
无尽的恐惧漫上心头,那个被帕瑞斯特埋葬在脑海深处的记忆逐渐苏醒。
“是你吗?为……为什么你还能活着?”
“是我啊。”
伴随着说话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捧着一个头颅从窗外爬了进来。在月光的映照下,那个熟悉的婴儿面容竟分毫未变。
“你竟然还记得我,我好高兴。”
婴儿浮在空中,U ww.knsh.慢慢地向他靠近,帕瑞斯特甚至一度怀疑是自己喝多了。
只见婴儿倒掉帕瑞斯特碗里的酒水,斟了满满一碗血液与脑浆的混合液,恭恭敬敬地说道。
“请。”
帕瑞斯特索性一饮而尽,无法描述的味道令他作呕。也使他意识到,这不是醉酒的幻想。
腰间的戒刀被瞬间拔出他毫不留情的砍向眼前的怪物。
“为什么,为什么要抛弃我?”
看着即将落下的刀刃,婴儿歪着头问道。
“因为……你是怪物!”帕瑞斯特咆哮着,耀眼的金光笼罩了整个刀刃。武技·神赦刀!
婴儿的眼神变得空洞了,阴冷的妖风吹拂而来,戒刀竟瞬间粉碎。
帕瑞斯特的身体随之夸张的扭曲起来,骨骼爆裂,鲜血喷涌,不一会便停止了心跳。禁术·阴流索命。
“明明我只想活下去……”
婴儿有些失意地说道,扑在帕瑞斯特残破不堪的尸体上,狼吞虎咽地啃食着。
从此青域的诸城每至午夜,总会有人离奇死亡。第二天一早人们往往能看到残破干枯的尸体。
有的人说他偶然看到杀人者有着婴儿般的面孔,有的人说他偶然听到杀人者总是说着疯疯癫癫的话。
但其实谁也没有真正见到过这个杀人者,一切只是谣传。唯一不可否认的是,接连不断的人正惨遭杀害。
支离破碎的线索逐渐绘成了一个邪魅的形象,深深地烙印在人们的心中。
“疯魔之子,夜半食人”的传说,一时间传遍了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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