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余临渊眼中,还是昨晚那一处阁楼,还是晚那一幅画面。
不同的是幕行那满头黝黑的头发如今已经雪白,之前的黑色发带此时竟显得格外扎眼。
他难以想象幕行云昨夜到底接受了怎样的煎熬,竟是一夜白发。
整个天地间除了风雨,画面就没有再动过,幕行云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了林画意一夜。
余临渊缓步走上阁楼,来到幕行云身前。
此时走近一看,幕行云彷佛一夜之间苍老十岁,双目无神,嘴里还不停的念着“画意,画意”。
压下心中的悲伤,轻声喊了一声:“幕前辈?”
幕行云好似没有听见,没有理会他。
他不由加大声音喊道:“幕前辈,你醒一醒。”
幕行云豁然抬头,环抱林画意的右手突然抬起,对着他一掌拍出。
余临渊惊讶之极,来不及多想,提起内力护住心脉,灌注双手,双臂护在胸前。
幕行云虽然随意一击,但也不是现在的余临渊随意可挡的,只能全力防守。
“砰”,幕行云一掌打在他双臂之上,内力碰撞之下,周围椅子瞬间粉碎。
身体被迫划出阁楼,半跪与地上,体内血气翻滚。
再次站起身来,余临渊没有再入阁楼。
他站在阁楼外朗声说道:“幕前辈,林前辈已经死了,你这样又有何用,我知你心中悲伤难受,但死者为大,还是尽早让林前辈入土为安为好。”
幕行云自拍出一掌之后,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此时听见他这么一说,顿时霍然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余临渊只好与之对视,难以忍受其锋芒。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幕行云是否想到了什么,浑身气势一收,起身将林画意拦腰抱起,缓步走下阁楼。
余临渊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但也暗自叫苦:这差事可不那么好干啊,差点命都没了。
就这样,幕行云一路一言不发,抱着林画意来到别院外一处山谷之中。
此谷名叫枫林谷,满山枫林,时值深秋,漫天黄叶纷飞,显得格外萧瑟。
幕行云将林画意缓缓放入事先就以准备妥当的棺木之中。
余临渊在一旁静静陪伴,没有说话,也没有帮忙。
经过一番忙碌,幕行云这才独自一人将林画意埋藏。此时跪在林画意墓前,墓碑上用剑刻着“爱妻林画意之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茫茫天地间,彷佛再没有幕行云在意之事,充斥着无尽的悲凉。
余临渊看着此情此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彷佛此时此刻就应该如此,一切话语都显得很多余。
然而突然之间,他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陌生的身影,不知道他们是何人。
悄然退出山谷,余临渊出声问道:“三位何方高人,来此何事?”
三人中一个老者走上前来。
“小子,你可曾见过一个自称‘漠北怪叟’的人?”
余临渊心中一惊:是他,这三人和他什么关系,不会也是奔着自己的《浩然剑诀》来的吧。
面上不动声色,假装想了一会儿道:“没见过。”
老者显然有些生气。
“哼,年纪轻轻就不老实。小子,老夫跟你实话实说,老夫乃‘漠北怪叟’的结义兄弟,前几日他说要来找你要一样东西,可是至今未归,今日既然在此遇见,老夫也想问你要那样东西,你意下如何?”
余临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不如何,我又没见过他,不知道在下有什么东西值得前辈关注?”
“既然你不给,那老夫就亲自来取,上,拿下他。”
老者对着身后二人喊道。
此时只见那二人“噌”的一声拔出长剑,向着他杀来,老者倒是没动手,仿佛胜券在握一般。
两人均身着黑衣,一个年纪稍大,一个略显年轻。
余临渊立马拔出雪寒剑,竟然率先向着年轻那人而去,一剑直指咽喉。
那人也不闪避,同样一剑刺向他胸前,年纪略大的那人见状,一剑斜砍他右手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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