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去看姥姥,给她烧了很多纸,也跟她讲了这几年发生的事。
说感觉像是有个看不见的东西在推着我走。
我没想过会走到那里,只是觉得应该做什么就去做了。
一阵风吹来,燃烧的黄纸在墓碑前打起旋儿,我知道她很高兴。
我给姥姥磕了三头,让她替我问姥爷好。
那个体育老师叫张天工,让我一入学就去找他。
报道之后我便来到操场,他很高兴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以后跑步项目就靠我拿成绩了。
他让我跟那些体育生一起做伸胳膊压腿的简单动作,然后分项目训练。
跑步的一共四个人,张天工让他们四个跟我比上一局,看看差距。
先跑一百米,他们蹲在地上把屁股撅起来。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
张天工说这是标准起跑动作,让我也学他们。
我说我站着就行。
他说随你吧,然后就吹了哨子。
他们一溜烟蹿了出去,我愣了下,原来吹哨子就是开始跑的意思,就立刻去追他们,很快把他们甩在身后。
然后是两百米,四百米,八百米,感觉跑得距离越长他们就越慢。
我跑完以后张天工说还不够快,在国内拿奖牌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他希望我能跑赢老外,为国争光。
我奇怪跑步还能为国争光。
他说那当然,体育是唯一赢了可以升国旗的比赛项目。
我说那我学那个撅屁股。
他惆怅地说那是起跑动作,不叫撅屁股。
体育特长生的文化课比较少,但也有许多奇奇怪怪的课,像什么马哲,高数,英语……我完全听不懂。
张天工说我想上就上,不想上就不上,本来就是为了比赛资格,有钱读正商学院的人基本上已经不需要学历了。
但我没事了还是会去教室听听。
上课时同学会自动分成三拨,前面的听课,中间的睡觉,后面的聊天。
大多数老师上课只管照本宣科,有的还会看着我们摇摇头。
也有严厉的,比如教高数的张老师,谁说话她就把谁撵出去,睡觉的她会拿书拍桌子叫醒。
我一般都坐在前排,所以她有时会拿我作对比,说中间和后面那些人学习态度连体育生都不如。
班里一般没人跟我说话,我也不住宿舍,晚上会去江瑶那里。
学校搞爱心助学时,班里同学一致同意把贫困生名额给我,因为他们觉得我交不起住宿费而且大冷天都买不起棉衣。
所以学生处给我发了一堆学习用品和三百块钱补助。
江瑶知道后差点笑死。
我私下把这些都给了荆浩,他有些尴尬地说已经领了一份了。
虽然他比我高两届,可还是管我叫师父,中午经常喊我一起吃饭。
有次他问我这件灰色短袖是不是有什么纪念意义,见我一年四季穿着都没换过。
我说,其实我买了很多件一模一样的。
他咽了口唾沫低头继续吃饭。
周末我去正商学院上课时,碰到班里两个女生。
她俩说同学你是来这儿勤工俭学的?
我说我来上课。
她俩愣住,一路偷偷跟踪,直到我进了教室。
之后班里不少同学背后说我是个骗子,有钱读正商学院却装贫困生。
当然也有女生主动坐我旁边,问我是不是故意装穷寻找真爱的富二代。
我说不是。
她便专心听课了。
我在正商学院的课程已接近尾声,同学之间也都熟识。
课间时刘东得意地跟大家说自己谈了个大买卖,马上又要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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