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衡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的荤面和卤肉还没上来,便时不时地蹭两口哑巴的凉菜,哑巴也不跟他计较。
这也是镇上的人有什么活计都爱找他的缘故,憨憨傻傻的,可以占不少的便宜。
本来干上一天的活能收个七八十文工钱的,但是让黑心肠的主家鸡蛋里挑几根骨头只给五十文工钱,他也照样拿了就走,而且下次叫了他,他也还去。
要不是有他的同行好心些会替他出头,怕是打白工的次数也不会少。
很快,邹衡的荤面和卤肉也上来了,拿起筷子扒拉两下正要嗦一口,那边张保财却猛地拔高了声音。
“就在树和尚正要显出佛陀金身之际,远处一柄宝剑带着长虹从天空飞驰而来,破空声响彻方圆数里,瞬息之间就轰击在了酒仙人和树和尚中间的泱河中,只见河水霎时分开,迟了片刻远方才能听到一声炸响。过不了多久,那河水缓缓汇合,接着就有一人从泱河上游踏波而来,高声叫道‘两位先别打,待我去开个盘口收点钱再来动手啊’。”
说到这里,张保财端起桌上的茶水悠悠地喝了一口,也不知是真的口渴还是要吊一下众人的胃口。
你说这本就是要一场龙争虎斗之际,突然又冒出了一个人来,而且看这飞剑断河的声势显然不像是个街边打酱油的货,听起来还挺挠人心肝的,就是这出场的人说出来的话,瞧着好像没啥高手气度。
酒馆里的众人也听得入神了,没敢催,那性子急的老哥瞪着牛眼看向张保财,筷子在菜碟上夹了个空也不自知,就这么直愣愣的放到嘴里嚼着空气。
另一桌的食客本是斟着茶水,听到这当头也是愣愣的看着张保财,热茶溢出了也没觉察出来。
就连邹衡也是,筷子挑着面条停在半空,那碟本就没多少的卤肉更是被哑巴一连偷吃了三块最大的也没发现过来。
张保财瞧着众人的眼神,突然就一个讪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然后……然后他们就真的没打了。”
“当啷!”
是斟茶的食客被流出桌子的热茶烫到脚了,“嚯哟”一声慌忙将茶壶放下。
“驴草的!耍老子呢!”
一阵拍桌子声音响起,性急老哥率先向张保财骂了起来,紧接着酒馆内便响起了一堆问候张保财族谱的脏话,诸如:
“你他娘的生儿子没腚眼!”
“你也没腚眼!”
“你爹也没腚眼!”之类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