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拖痕刻在火场,火星纷飞。怪物将常道安撞出三丈有余才堪堪停住,惊得马匹四处乱撞,只有一二匹呆在原地。一阵尘土飞扬落下,已没了怪物踪影,只剩几乎嵌进了土里的常道安,仙云宗弟子反应过来,急忙赶去。
“师兄!”师弟们将常道安从土中刨了出来:“师兄你伤哪了。”
常道安怀中抱着没了鞘的三三剑,扶着旁边坐了起来,刚想说话却是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师兄!”这些小师弟常年在山上修炼,未曾见过真章,一见血顿时慌了。
“不要紧。”常道安缓了口气说道:“我已经用剑挡下这一击,爪子没能刺进骨肉,就是被撞的够呛,剑鞘也被撞碎了。”
众人稍稍放心,常道安咳了两声手指前方说道:“别让他俩跑了。”
“怎么会呢,我怎么会跑呢。”杨千鹤确实有逃跑的打算,不过刚刚动心起念,却又被缓过气来的常道安盯上,只得尴尬的笑笑说道:“常兄当我何人,你且歇息着,我也在此与常兄稍作喘息,绝无脱身之意。”
“我千某绝不与不三不四之人同流合污。”千九方说着还看向杨千鹤,继续解释道:“粉身碎骨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我就在此等阁下还我清白,哪也不去。”
两人一人一句,好似天地之心可昭日月,说得常道安一时分不清真假,但依然没有掉以轻心,想待自己伤势稍轻,便带他们回去。
说着背后破风声传来,众人以为又是怪物飞来,皆严阵以待,抬头望去。声音越来越近,却还看不到怪物身影。突然常道安的脸上凭空出现一道伤痕,接着是一支羽箭扎在地上,不断的颤动。
“有暗箭!”常道安高声呼喊,可已经为时已晚,一簇箭雨如钉床扣下,众人猝不及防,身手较好者闪转腾挪接连躲开,较差者险被擦伤。
常道安虽有内伤,但功力深厚,此等箭术还入不得他身,一招闭门式祭出,暗箭尽皆挡下,只稍稍蹭破衣襟而已。
暗箭虽冷,但众人有所防备后,箭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厚,虽然箭的数量不少,却不是万箭齐发,稀稀拉拉不会让人躲闪不及,常道安以此推断施箭者并不多,哪怕一个人可以五箭齐发,对方也不过五六人,配箭不过三百支,一会便会用尽,想到此处,常道安心头一安,提醒师弟们不必慌张,撑住少顷便可。
仙云宗弟子皆身手敏捷,可怜杨千鹤千九方两人不会武功,在众人间东跑XZ,拿着树枝胡乱拍打,幸好两人在箭阵边缘,只有零散几支射来。
看仙云宗弟子皆在挡箭,无暇顾及此处,千九方突然不要命的撒腿就跑。杨千鹤本也有此意,刚想对千九方使个眼色,却看他正借躲箭之机向人群外跑去,杨千鹤也立马跟上,直奔一旁的马驹而去。
“站住!”常道安发现两人要跑,正要阻拦,却伤势发作,又咳出几滴血,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其余弟子忙去帮常道安挡箭,自顾不暇之际,两人趁机得手。
“你坐前边。”杨千鹤先扶千九方上马,自己则坐在后边。
“杨兄患难见真情啊,此万急之时竟让我先上马,在下感激不尽。”
“少废话,我不会骑马。”杨千鹤没好气的说道。
听到杨千鹤这么说,千九方还没来得及感动,顿时也傻了眼,着急的说道:“我也不会啊。”
“你不是君子什么来着?”杨千鹤也抓瞎,现代人有几个会骑马,没想到千九方也不会:“那个君子六艺,有御对不对,也就是骑马驾战车,你不是君子吗,为什么不会。”
“家贫无马。”千九方无奈的说道。
杨千鹤一时语塞,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依葫芦画瓢,拿树枝抽了一下马屁股,大喊:“驾。”
马儿吃痛,嘶鸣着开始狂奔,几乎将两人甩至马下,还好千九方死死抓住缰绳,两人一马朝东边疾驰,钻进树林没了人影。
这边箭雨也断断续续的停了,常道安想继续追击,群马却是跑的跑死的死,无一可用,已无法追击,瞬间怒气上冲,差点又吐出血来。
这时后方惨叫声传来,循声看去,一师弟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一刀穿喉,对方刀法凌厉,毫不拖泥带水,火光中,长刀隐隐透着寒冷,想必是放箭的人来了。
离敌人最近的两名弟子率先出击,两人双剑平刺,大摆两头蛇,那人却不应击,只是不断向后退去。
一晚上接连受挫,两弟子忍无可忍,不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手上也如金蛇狂舞,不断出击,可对方依旧只是长刀左右拨挡,脚下反踩风火轮,飞速倒蹬,向后退去,呼吸间三人遁进山林。
“相平,出云且慢,不要追击。”常道安见况不对,急忙喝住两师弟:“引蛇出洞,切莫中计。”
可为时已晚,几个照面已经追出十丈远,果不其然,林中埋伏多时,五匹战马催动,各个手持长枪,冲杀出来,二人迎面撞上措手不及,被长枪穿了个透心凉,挂在枪头上,五人也不停住,挑着两人尸体借着冲劲,直直冲到常道安众人面前,枪头朝下将尸体一甩,血溅了常道安一脸,众弟子上前抢下尸体,见没了气息顿时怒不可遏。
正欲动手,为首的一人开口说道:“仙云宗的各位,在下马帮当头,报号‘刀条脸’,只为金银,不为杀人。”鞋拔子脸骑在高头大马上,丝毫没有与老妈子说话时的随和,脸上一道长疤在月光照耀下平添几分凶狠,趾高气扬的继续说道:“杀两个人警告你们一下,这淌水你们就别趟了,留下值钱的东西快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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