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上官风云竖着耳朵,一直静静的听着,这时道:“莫非,前辈知道,那个女人究竟在图谋什么吗?小女孩事件之后调查那个女人,才发现,那个女人的手,已经伸向了帝国的根基,所以才有了不久前的那一场谈判,希望她不要与帝国为敌。那究竟是什么人,威胁居然大到了这种程度,甚至不惜用一个王都来为她陪葬?这是要天下共愤、遗臭千古的事件!”
无量老人叹道:“单单眼下她要做的,就是覆灭黄胤圣国啊。天知道她还会做什么可怕的事。而且,不要忘了天下有十八阁,而天仙阁不过是其中之一。倘若其他的阁主亦有这般恐怖的修为,天下岌岌矣。”
这时,天上的凶阵又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仙谪的脸上,暴戾与善悯交相而现,仿佛陷入了莫大的痛苦挣扎中。他的身上,亦是伤痕不断,但转眼愈合了、更不见一点血迹。
花独秀有些傻眼。
甚至他有感,每伤“白孝天”一分,其就更强一点。
这究竟是什么体质,居然会有着超越神躯的愈合能力?怎么会发生这种不应该发生的、完全违背了天道的事?花独秀扯头发,无言,完全的懵掉了。他看向“白孝天”的目光中,只有震惊与难以置信。
先前的一缕蔑视,已经完全转化成了震撼。
“要一击致命吗,”花独秀无奈,思考着,“但他是白家的希望,杀了他,虽然解放了妹妹,但只怕会搅起滔天的波浪,……但根本无法战胜!”
花独秀郁闷不已。
越战,花独秀越是心惊。他就不理解了:“怎么会、怎么会有人越伤越强呢……完全没有道理。不是‘再愈神躯’,但比‘再愈神躯’更加变态。那种可愈合的体质,却是以自身的元不断消耗为前提、而不会愈战愈强。……世间真的有妖孽,我信了!”
花独秀死死盯着仙谪,“你的秘密究竟在哪里呢……”
没有错,每伤一分,就有更多的黑暗力量涌出仙谪的身体。
他的意识也会减淡一分。
久战不下,仙谪眼底的凶戾已经多过了清明,杀意渐渐压过了理智。他眼若寒霜,开始结一个极度复杂之术——
复杂到花独秀都看呆了眼,——他自己都不可能完成这么复杂的术。
“破凡尘!”,那是上一世,他最强的术!
慢慢的,仙谪的手中出现了一个黑色太阳,一个白色的太阳。黑色的太阳,却仿佛是一个黑洞,放出无量光的同时,沛然无匹的天地灵能却以肉眼可见的方式与速度涌入了其中,徘徊在其外,甚至,黑光球与周遭的天地都隐隐产生了一丝排斥。
白色的太阳,——花独秀敏锐的察觉到,被黑色的太阳压制了。
这个术,是有瑕疵的。
两个太阳,成了天地间唯一的亮点。黑色,仿佛成了一种语言。恍惚,这一次攻来的,不是一个光点,而是一大片乾坤压来。
花独秀的眼神凝重了下来。
他弓步沉腰,竟是,摆出了全力以赴的防守之势。一介中庸战士,将一位战王逼到了这一步,说出去只怕会被说成脑子有问题……
上位压制下位,是千古来的公理。
但现在,仙谪要以下位压制上位!
因为花独秀对仙谪没有杀心,不会使用绝杀的术,所以他一开始就败了,虽然他无法理解这种失败的原因。
因为,他对抗的是一种更高级的力量。
仙谪的眼睛扫过,像一阵寒风。
“咻”一声,一根“精神刺”-霍然刺向了花独秀的脑海。仙谪苦战良久,终于琢磨出的、登不得大雅之堂的天眼之术。但这好歹是他千辛万苦从宝山里掏出的一根木柴……
仙谪袭来的一刹,云天之上的伊沙娜正陷入了绝境。
又一个人出现了。只是众人明明觉察到了,那里有一个人,但竟没有一个人看到他,明明窥到了他于彼处,却就是完全子虚一般。
只有仙谪,看到了……
那个人,来自皇宫上空,那一个昨天的城堡。
他,从昨天而来!
这种别扭感,及悸骇感,撕咬着所有人的心灵。倏然,无天老师等惊觉,那撕天裂地的杀戮大阵,于那人而言,就像完全不存在一般,那人竟是闲庭信步、纵横往来其间,袭向天仙阁主,不受半分的窒碍。
这怎么可能……所有人如泥塑木雕。
惟有伊沙娜冷然说出了三个字,三个足以让世人疯狂的字眼:
“卐天眼。”
卐天眼,免疫一切法则的卐天眼!
那是来历最神秘的眼睛!
不是诞生于天道,而是传说被神族割裂而来……
那三个字降临的时候,世界仿佛都被篡夺了一般,惟有心头无声处一记惊雷、回荡不歇;所有人,疯狂了……
传说中,唯一不能修炼出的眼睛!
只是一瞬间,也许是电光石火的一霎,也许是白驹过隙的须臾,但那人却仿佛作出了十天十夜、不歇不止的凶猛攻击一般。
不,也许不是仿佛,而是真的……
精神刺袭来的一刹,只把对手当做域者,失于防备的苑天华,登时脑中“嗡”的一声响,神思陷入了片刻的、生死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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