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恍三百多年过去了,当年的浦乡从一个只有十几户的小村子慢慢竟发展成了一个有数百户人远近知名的大村子。
抗战时期,九曲巷里有一户老陈家,儿子和父亲爷俩都是八路军的地下党,后来被日本人抓住活埋了,据说这陈家就是当年陈潢的后人,传到老陈家也是最后一支了,他爷俩一死陈潢的后代从此也算是断了根,因为他爷俩都是八路,村民们私底下也把九曲巷叫做“二八胡同”,意即两个八路。
“这老陈家爷俩也算是对得起先祖了。”
老孙用手捋了捋稀疏的几根胡子,又喝了口酒,满足地抬起头,看着我和二根。
“知道了二八胡同的来历,今天我要给你们讲的就是发生在这二八胡同里的一件邪乎事。”
“邪乎事?”我和二根迟疑地看着老孙。
“对,就是邪乎事!”老孙丢一颗花生米在嘴里边嚼边说。
解放后,浦乡周围几个小村子陆续合并到浦乡,浦乡也算得上是人丁兴旺。
再后来这个二八胡同因为九曲八拐交通实在是不方便,最后仅剩几户还不原挪动的老人还坚守在那里,而抗战时牺牲的老陈家,因为家里房子还算结实,就被改为了大队的队部,平时也是民兵每日值班休息的地方。
当时按照镇党委的指示,每晚照例是需要带枪巡逻的,以防敌特分子破坏如火如荼的经济建设成果。
事情发生在秋后的一个夜晚。
晚饭后民兵李根生和李二蛋兄弟俩旧例巡逻,围着村子转了一圈,早早地就转了回来。
转到二八胡同,当转过最后一个弯还差几十米就要到队部时,却不对劲起来。
先是四周慢慢起了一层薄雾,周围视线变得朦胧起来。
按说拐过这最后一个弯,再有几十米就到队部了。
首先发现问题的是李二蛋,二人转过弯后按平常的情况,也就喘口气的功夫就到队部了,然而走了约莫有个几分钟了,却仍然没看到队部的门,李二蛋胆子小,四处张望,“哥,不对啊!”李二蛋用手捅了捅李根生,嘴都哆嗦了。
“咋了?”李根生道。
“你看月亮。”李二蛋指着天上的月亮道。
李根生顺着李二蛋手指的方向望向天空,按说现在正是秋高气爽,天上又没有一丝云彩,月亮应该特别明亮才是,然而此时月亮却像是在毛玻璃里一样,无论二人如何睁大眼睛看,就是看不清。
二蛋又接着用手指了指地上,紧张地用手使劲抓住李根生,李根生吃痛甩开李二蛋的手。
“影,影子,不对!”二蛋哆里哆嗦道,经二蛋一提醒,根生才反应过来,按说此时二人从北向南走,月亮挂在正南方的天上,二人的影子应是在北面才对,而此时奇怪的是,二人的影子竟然出现在了二人的身前。
看到这一幕,饶是根生胆子大却也是蒙了,原地转了几圈,可无论他怎么转,影子仍是执拗地立在南方。
虽说两人长在农村,打小各种山精野怪的故事听的多了,但平时也都是当个故事听听,此时突糟此变故也是吓得不知所措。
最失镇定下来的是根生,他向二蛋道:“俺听老人们说,走夜道碰上怪事不要怕,那些个脏东西也没啥大本事,也就是吓唬人,咱只要壮起胆子骂他几句,他也就吓跑了。”
此时的二蛋哪还能壮起半分胆子啊,早吓得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根生横一眼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二蛋,“没用的玩艺儿!”清了清嗓子,壮起胆怒骂道:“你他娘的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挡俺的道,俺,俺是社会主义接班人,俺的枪一响,你八辈祖宗都给你撂倒。”骂罢,顿觉也不是那么怕了,举手就要向天上放一枪。
然而奇怪的事发生的,无论根生怎么用力,这扣在板机上的食指就像是让人给拽住了,怎么也扣不下去,蹲在地上的二蛋听着根生骂得痛快,说要开枪却半天没有动静,大着胆子抬起头看着满脸惊恐的根生,绝望地哭起来。
第二天。
队部里,村长马保国看着炕上躺着已经烧到嘴唇开裂的李根生和李二蛋二人,冲炕边不知所措的两个民兵骂道:“这他娘的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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