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对二人的言语,马保国是有八分不信的,活了五六十年了,只是从老一辈人口中听说黄鼠狼这东西邪性,但也没真见过黄鼠狼学人的啊。
来到窗边,马保国用手抠开一点窗户纸向院子里望去,这一望不要紧,马保国生生将嘴里吐出的一口烟又吸了回去,吓得他马上捂住嘴这才没咳嗽出声来。
李祥生觉出马保国有异,也来到窗边,抠开窗户纸向院子里望去,这一望身子也是一震,差点叫出声来,只见两只土黄色的黄鼠狼后腿直立,抬着头,真有点昂首挺胸的感觉,正从院门处往院子里走呢,一边走嘴里还发出像是打呼噜似的声音。
约摸走了能有喝碗茶的工夫就走到院子中间不再走了,在原地转起了圈子,一边转嘴里还发出了一种像是婴儿的那种哭声,仔细听又像是笑。
这边看到院子里情况的李祥生张了张嘴,但因为害怕又不敢出声,一直大口喘气,喉咙里太干竟没发出声音。
柱子和栓柱两人抱在一起躲在门后,压根连看都不敢看,已经吓得哆嗦成一团了,二蛋他娘把二蛋和根生的头抱在怀里轻声哭了起来,两眼望着李祥生:“他爹,真有鬼了,这可咋办啊?”
李祥生早就已经吓得没了主意,只能眼巴巴地回望着媳妇,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说啥好。
要说毕竟还是村长,马保国最先从惊恐中镇定下来,虽说手还是有些哆嗦,但看脸上表情总归是有了主意。
他回头向众人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众人噤声,一边用手轻轻地把窗户上那个洞扩大了一些,把烟袋杆轻轻地从洞里送出了窗外,然后手一用力把烟袋杆仍到院子里,“啪”一声,烟袋杆落到了离两个小东西两尺远的地方。
两只黄鼠狼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随即对着窗户的位置愤怒地吱吱叫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屋里的马保国也怒了,骂道:“他妈了个巴子,两个畜牲还能反了天了?”说罢抄起屋里一把铁锹,一脚踹开门就冲了出去。
两个小东西被马保国踹门的一声又吓了一跳,然后眼前出现了一个满脸愤怒的老汉,手里还拿着一把铁锹!
来者不善,两只黄鼠狼登时就四脚着地,掉转身向院门的方向跑去。
马保国也不耽搁,提着铁锹骂骂咧咧地就追上去,可能跑的太过慌急,其中一只身形略小的黄鼠狼慌不择路居然一头撞在门槛上,番了个跟头。
就在这一愰神的工夫,马保国也追了上来,抡圆了手中铁锹一下就拍在翻倒的黄鼠狼身上。
这一下马保国算是用上了全力,受了一晚上的惊吓全在这一锹上发泄出来。
那只黄鼠狼登时被拍得脑浆拼裂,马保国提起铁锹又要去追另一只,就在这时听到身后屋子里李祥生媳妇的哭喊声,“二蛋,二蛋,你这是咋了呀?”
马保国担心屋里二蛋安危,也不追了,冲门外重重哼了一声,返回屋里,只见床上的早蛋身子从腰部向上一挺一挺地,李祥生媳妇正用手抱着他头边哭边喊,李祥生则用手使劲地压着二蛋的肚子试图把他压到床上,但无论如何也按不住。
柱子和栓柱则满脸慌急地站在床边想上去帮忙却不知道怎么帮,正急得团团转。
第二天!
队部院子里站满了来看热闹的村民。
屋子里李祥生媳妇已经哭晕过去好几回了,这会正由二蛋他大姨扶着掐人中,李祥生坐在椅子上早哭的没了力气,根生则依然躺在被子里由他二姨照顾,二蛋的脸上则盖着块白布早没了呼吸,马保国满眼红血丝地坐在另一张椅子上抽旱烟。
这会二蛋他大姨夫李建国挤开众人来到马保国面前,“我说他二叔,这事我看邪性,要不请李先生来看看?”
李建国口中的李先生是附近有名的先生,专门替人解决鬼怪类的邪乎事,据说解放前他跟过一个甘肃那边过来的老道一阵子,学了些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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