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立平的警卫处事果决,枪法更准,虽是调转枪口比板田慢了一拍,一枪还是正中板田胸口,就在他开枪的的一刻板田也开了枪,板田应声而倒,在地上抽搐几下便不动了,警卫被一枪打在腹部,疼得大叫一声跪在地上用枪抵着地面,另一手扶在枪口上。
见此情形,一旁的鹤田也不迟疑跑到板田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枪便打,这边警卫身中板田一枪疼痛难忍之际,听对面有动静,抬头见鹤田捡起枪要动手,强忍痛楚向鹤田又开了一枪,但这一枪一来仓促,二来他本身已中一枪,竟是失了准,一枪打在鹤田左肩,鹤田闷哼一声,而鹤田的一枪却正中警卫胸口,警卫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嘈杂人声,鹤田闻听此声,知是后援已到,再无丝毫犹豫,打开车门发动汽车向远处逃去。
再说孙继才,受鹤田口中安定药力的影响,全身已无半分力气,只想闭眼立即睡去,全凭一股求生欲才强撑到此,刚才板田开枪之时放开了架着他的手,失去了助力的孙继才一头栽到地上,正好听见远处的嘈杂人声,知是救援已至,心里一松,就此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孙继才被阳光晃眼,醒了过来。
许是鹤田口中那药物确实对身体没有伤害还有助眠的效果,也或许是自知危机已除,心里再无挂碍,孙继才这一觉竟是睡得极好,醒后精神百倍,但令孙继才奇怪的是,按理说自己理应是被罗大愚的亲信救了,此时应该是在罗大愚的指挥部里才对,但事实并非如此,自己似是躺在一户农人家里的床上,身上盖着粗布棉被,传到耳中的是鸡鸭的叫声。
这种从梦中醒来的场景令孙继才有些恍惚起来,似是回到了多年前的少年之时,躺在自家的床上一般,他手伸进棉被,在大腿上掐了自己一下。
疼!不是做梦!
就在此时,从外面推门走进一个中年汉子,头戴狗皮帽子,身穿粗布棉袄,正是他在昏睡前一刻看到的从对面铺子里走出来的店老板,身后还跟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手里抓着一角饼,从中年汉子身后向他不住打量,见他醒来,老板憨憨笑了起来。
“醒啦?饿了吧?我给你拿饼去!”
说罢不等孙继才回答就又转身出去了,只留那个孩子歪着脑袋打量着他。
不大一会,老板手托着一个农村用高粱杆做的盖垫上面放着数角切开的大饼还有小葱及数片肉又回来了。
看到吃的孙继才才觉腹中饥饿难忍,忙问道:
“敢问大哥,这是什么时候了?”
“你睡了两宿一天了。”
说罢仍是笑望着孙继才,并用手示意孙继才,身旁的饼。“吃吧!”
都两宿一天没吃东西了,w.uuknsh. 孙继才也不客气,抓起饼来就吃,兴许是饿了的缘故,这饼在他看来竟是异常可口,一袋烟的工夫七八角饼连同肉便都席卷一空。
看孙继才吃完,老板又端来一碗水给他。
腹中已定,孙继才也是一肚子的疑惑。
“多谢大恩,敢问我怎么在这啊?”
原来这个老板是白山郊区刘家沟人,名叫刘树林,家传的做熏肉大饼的手艺,在白山开了一个大饼店,前天晚上打烊后准备回家,出门刚好碰到孙继才被鹤田劫走经过门前那一幕,当场就被吓傻了。
等双方交火已毕,独留地上躺个人没有中枪不知死活,他大着胆子过去试了下鼻息,那人竟还活着,好巧不巧,当天白日里,他听戏匣子里广播共产党的事,再看两边交火的人国民党的打扮,就以为他们劫的这个人是共产党的地下党。
刘树林还听说共产党抗日,和那帮不靠谱的国民党虽说合作抗日,但压根就不是一路,甚至还不对付。
就在此时听到远处渐近的嘈杂声,知是国民党的大队人马过来了,心想任由他们把地上这人带走,指定是没个好,于是狠狠心咬咬牙,就把那人拖进屋关上门,只等大队人马过来查看完情况,又向远处追去这才敢打开门,用独轮车把孙继才推回了家。
听完这老板刘树林的一番描述,孙继才也是一哭笑不得,不过他江湖人性格,倒也不以为意,白山前线的问题已解决,王立平也死了,他顿感兴味索然,再加上腹内还有隐患未除,也就索性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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