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心闻言切记于心。
少顷真仙又道:“你之名姓不妥,心者,火也,你即以水为根源,水中不得存火,名性相冲也。”
浪心道:“既如此,求师傅另赐别名。”
真仙道:“若水般,静可细水潺流,动可骇浪滔天。如碧龙潭之水,行而八荒六合,逍逸远流,遥之万里。便叫浪逍遥如何?”
浪心欣然领受,至此又叫浪逍遥也。
拜毕真仙又道:“待得金丹大道之时,你可自行离去。止一件事,你务必谨记。”
浪逍遥道:“请师傅示下。”
真仙道:“你今后雪仇也好,除怪也罢。不论甚么时候,见甚么人,不得以浪心自居,也不得以水晶宫自居。”
浪逍遥闻言不得已,只得欠身叩拜道:“承蒙师傅赐名,传我大法。是再生父母,弟子谨记师言。”
言毕。如意真仙即纵祥云,须臾不见了踪影。
那真仙去后,浪逍遥依言而行,径入碧龙潭中。每日间依照真仙之言,自修自炼。闲时,逐鹿于山野,赶兔于荒丘。饿食山果,渴饮泉溪,自自在在。不觉倏三四年也,正值春末时节。
一日,他闲来无事,纵祥云窜西行悦,或山川,或江流。忽行至西牛贺洲北部沿岸,乃斯琼国界。见那厢山河破碎,乾坤颠覆。
他落下祥云,行于斯琼国中,州县府郡之内,阡陌交通之处。见有许多民众哭哭啼啼,止不住腮边泪落。
他即上前问道:“你们哭的甚么?”一老者道:“今年农作又毁了!”
又问道:“怎么又毁了?”
老者道:“怎么问此众所周知的问题?敢莫你是外乡来的么?”
浪逍遥道:“我确是外乡来的。故而不知,你等怎么这般悲恼?”
老者道:“难怪你不知。我这厢唤作卫城郡,北上六十里路,有一条江,名唤乌江,有三百里宽。只因近几年来,每逢夏季,雨水连连,乌江泛滥。一朝朝大雨滂沱。不知毁了我们多少农作,今年也似前番,不知近些年来,淹杀饿杀多少人。这还只是卫城郡,我们这里村舍地处高端,故而只害了农作。若论全国上下,数十座州郡陷入水害哩!”
浪逍遥道:“既是江河泛滥有损农作,朝廷没有作为么?”
老者道:“那国王早下了旨,任命南宫燕同轩辕庆为治水大臣治水。已有一年光景,至今不知治水如何?想来整治水患也是徒劳,若不然怎么就害了我们农作。”
浪逍遥闻言,却也倍觉惋惜。少顷,辞别了大众。又起在云端,去上不住五六十里,早见那条乌江,放眼望去却无边无际。行有五七百里,却在云端侧耳倾听,便隐约听见嘶声力竭之音。
他即按落祥云,须臾到江流之处,乃是斯穹国安阳郡地界。但见那大江冲绝了堤坝,摧毁了万千农田,屋舍。又见有数千人正在江流中挣扎,江涝处奔逃,还有那一具具泡在泥泞中的尸身。Uw.uknsh.o
又见一众军士,有的补修堤坝,有的援救难民。浪逍遥见状不忍,却也顾不得滔天洪涝,淤泥烂坑,即跳将来合众同援。
正是:浩淼源缘天际流,三百烟波过岭幽。付诸银河霄汉远,浪滔绝堤断陵丘。蜩螗沸彻三千户,霾雨晦暝四十州。春江天水帘帷险,跃涌激腾覆万舟。
不多时见救起无数难民。遂又同军士将民众迁徙于高处,避过洪流。那些个军士将些食品之类,尽赋予难民。大众感恩戴德。
原来那众军士,乃是国王旨差治水军众。为首的正是南宫燕,轩辕庆。事毕,南宫燕轩辕庆才欠身对浪逍遥说道:“承蒙英雄相助,救了难民也。”
浪逍遥道:“列位不必客气,此乃天灾,实为我辈份内之事也。只不知为何这般模样?”
南宫燕悲泣道:“英雄不知,我二人乃是一年前国王所旨差,奉命来治理乌江之水。一年来,不知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筑了几道劫水的堤坝。几朝大雨滂沱,如今绝了堤坝,伤了民众也。”
浪逍遥道:“原来你们便是治水大臣南宫轩辕大人,我到此早已听过两位大人治水之事。现如今堤坝崩绝,不知两位大人有何作为?”
南宫燕道:“一年之计,终于一朝。现如今只得教民众安居于高处,立家远离江道。我等待要回朝见驾,奏明我王去也。”
遂唤军士将民众置理妥当,二人辞别大众径归都城。
浪逍遥却因脱胎换骨未毕,不得已,只得也辞别大众,径归碧龙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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