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金烛眼中的第一个画面。
廖寂荒野之上,树木葱茏,荆棘横生,遍地横尸。
一群远古猿人与剑齿虎赤手搏杀,猿人们死伤惨重。
终于,有一个头上有撮白毛,身形健壮的猿人忍不住了,它哀鸣一声,未能战胜心中的畏惧,向远处逃去。
途中它不经意捡起一块石头攥在手中,似那就是剑齿虎般,要将其狠狠捏碎。
白毛猿人跑了很远,来到一株古树下,三两下攀爬上去,站在树冠尖端,眺望着正被抹杀的猿人们。
厚实的掌心蓦然一痛,白毛猿人低首,望着那不经意间拿起的尖利石头,它抚摸着石头上锋利的豁口,若有所思起来,眸中灵光层层浮现。
……
森林深处,十人粗的古树横陈丛生,枝叶繁茂延伸出四肢百骸,上面坐落着一个又一个简陋的树屋。
参天古树的树屋内,直立猿人身穿简朴兽皮衣,手握黑石长矛,大声呼喝着,与周遭一同出来的猿人打着招呼,有说有笑的从树上飞跃而下。
它们来到祭祀的地方,整理冠容,对着石台上方供奉的阔大斑斓剑齿虎皮叩首匍匐,嘴里念念有词,诚心祈祷。
祷闭,猿人们将颜料涂抹在脸上与身体各处,画出诡异的图案,走出祭祀,对亲友挥手示别。
一行排列有序,彼此交谈着向远方狩猎而去。
……
岩石高坡上,一群无毛猿人排列趴地,透过枯草观望着下方草原奔腾的蛮牛群。
剑齿虎群与双脊龙群正驱赶着暴虐的蛮牛,伺机猎杀着它们。
“咕噜咕噜……”猿人首领喉间发出低沉的声音。
全身戴满龟骨的暮年猿人小心翼翼来到近前,他身穿古铜色夹层木甲,夹层共分为四层,每一层都有各色各样绳串的龟骨。
暮年猿人将腰间第二层环柱状龟骨转动,指着其中一个龟骨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开始手舞足蹈描述起来。
猿人首领不时摇头,与暮年猿人交谈许久,终于满意点了点头,他大手一挥,口中又是一声指令般的低沉。
健壮猿人背负人高的古朴木匣上前,低头行礼,他身穿木制甲胄,双手双脚被精密的木械覆盖。
猿人首领接过木匣打开,里面是两段朱红的木械臂和木械腿,一件厚实蚀刻着剑齿虎图腾的朱红甲胄,以及一根厚重的木械石尖长矛。
他穿戴好木械甲胄装置,将木械长矛一把拔出,长矛的尖端喷吐出一截短促的灰雾。
猿人首领眸中坚定,走到高坡岩石顶端,黑眸眺望四周,扫视过远方剩余的几支隐藏的猿人领队。
他举起木械长矛,声音嘹亮,振奋高喝!
金烛似听懂了猿人首领声音的含义。
那是……
“杀!”
等待施令的几支猿人领队显露身形,振奋高呼,随着猿人首领一起,加入到猎杀蛮牛的队伍之中。
它们身穿木制械甲,排列有序,从高坡和断崖上飞跃而下,手中各自紧握的木械长矛,不时喷吐出炽热的灰雾,石制矛尖逐渐变得炽红。
猿人首领似早有计谋,不时发号施令,有规有矩操纵着整个狩猎队伍。
他们配合得十分默契,分别上演了恐吓,垄断和围杀之术,利用木械甲与木械长矛增幅的威力,总共猎杀到了数百头蛮牛。
而剑齿虎与双脊龙们,对这群猿人颇为忌惮,并没有轻易上前侵犯。
三方互不干涉,各自猎杀着蛮牛群。
天空忽然下起了小雪,刺骨的风从远方刮来。
……
昏暗的石屋内,蜡烛摇曳,中年男子端坐木床之上,用食指从喝水的陶器中沾出几滴水,在案几上写下了一个淼字。
沉吟片刻后,他又写下了一个‘水’字,旋即满意点了点头,操起刻刀,在竹简上镂刻下‘水’,又沉吟良久,镂刻下‘火’。
如此反复,从繁到简,此人将晦涩的古文简化,并汇集在竹简之上。
人们在石屋旁,建设了一座精美绝伦的房舍,其内一应俱全,人们便劝他搬进去住,但中年男子拒绝了。
这一天,人们将一应俱全的家具用品搬进石屋,带来了当前最先进的械机甲技术物品,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细皮嫩肉的孩童。
孩童一身精美绸缎,身躯孱弱,中年男子第一眼见他,便露出了厌恶之色。
迫于无奈,他将孩童留在身边打杂。
但孩童聪慧异常,吃苦耐劳从无怨言,让人十分讨喜,中年男子很快对他产生了改观。
这天,中年男子唤孩童来到跟前,从一排木架上众竹简中拿下编号一的竹简,平铺在案几上。
中年男子眼露慈爱,抚摸着孩童的额头,顺着单薄瘦弱的身躯,拂过孩童特意讨他欢喜所穿的粗布麻衣,抓住了孩童白嫩的小手,一齐指向了竹简上的第一个字。
“念水。”中年男子柔声道。
“……水”孩童有些晦涩,声音稚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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