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此处,服务员把我点的炒肝和包子端了上来。店里的顾客也渐渐多了,周老板起身前去应付,我便自顾自地闷头吃喝起来。
我刚把一整个牛肉包子塞进嘴里,就隔着窗子看见周哥把车停在了店口。周哥从车上下来,整个人容光焕发,径直往店里走,后边还跟着一个戴着口罩,穿得花花绿绿的年轻小哥。周哥一眼便看到了我,过来跟我打招呼。我指着那个小哥打趣道:“怎么着我说周哥,早上出去一趟就先把媳妇儿带回来了?”
周哥笑着说:“你就别拿我找乐子了。这不人家顾客饿了,想吃点BJ当地的早点,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我又打量了一下那个小哥,那人长得不算高,微胖,衣着很有个性,四肢发育得很粗犷,左耳朵上钉着一个金灿灿的大耳环,十分夺目。小哥也正饶有兴趣地盯着我看,我心里纳闷,看这人的眼神,怎么就和认识我似的?不过我见他跟着周哥去点餐了,也就没再多想,继续低头清扫战场。
可没想到那人转了一圈又走了回来,举起巴掌在我背上使劲一拍,好悬没让我把嘴里的东西全喷出来。我怒火中烧,起身就要动手,却不料此人一把将口罩扯掉,露出一张我再熟悉不过的鲶鱼嘴,冲我喊道:
“陈燚,你小子可够呆的,搁首都待了几年,连你大爷我都认不出来了?”
我又气又惊又喜,揪住他的耳环狠狠地拽了拽,对他说:“你这一惊一乍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啊。我说杨洺海,这些年你膘子肉长得够快的,脸上都能盖套四合院了。还有你这大金戒指,怎么乱往耳朵上戴呢?”
我面前的人名叫杨洺海,和我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儿。他比我大两岁,高中毕业后就跑去南京读考古专业。大四以后又保研,好巧不巧去到了我爹带的班。我爹那老古董只知道埋头摆弄他的瓶瓶罐罐,和我很少联系,我妈没得很早,因此上了大学以后,我只能一个人在BJ念书,很少回南京,所以同杨洺海也有几年没见了。这几年他变化太大了,肉都长厚了一圈,戴着口罩我还真没能认出来。
我问他:“前些年也不见你来个信儿,怎么今天突然到BJ来了?”
他回答道:“还不是来找你的,是这么回事…”
经过他一五一十一番解释,我大体清楚是什么个情况了。原来,他是我爹派过来找我的。昨晚他好不容易赶上末班机,一下飞机就倒在候机室里睡着了。醒过来以后就给我发消息, w.kshu.c准备即刻起航。可他忘了自己早就换电话卡了,不然我也不至于差点把他当成电信诈骗的。当他想起来的时候,我早就把手机扔在家里出门汽车去了。他见电话死活打不通,以为我睡死了,就准备打车到蓟门里找我,没成想中途吃饭碰巧遇上我了,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不过听他说了半天,我还是纳闷,我爹把我叫去干什么?杨洺海眼睛闪了一闪,然后说道:“额…陈叔说什么,那个…说你在BJ待得太久了,屁股都得坐出来痔疮了,想让我把你叫去南京玩上两天。”
我对他说:“我说杨大海你就别搁这放屁了,我爹什么情况我还不知道?这老头子能无缘无故给我放假?你别跟咱拐弯抹角的,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杨洺海没想到这么快就露馅了,无奈地耸了耸肩,只得把实情托出:“这次叫你去,是想让你跟着考古队一起出一次任务…不过你不是学天文的吗,陈叔为啥要带你去?难不成这次是要去火星挖文物?”
我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冷笑了两声,对他说:“想必也是如此,带我跑了这么多地方,他还是没长教训,真是不把他儿子当人看啊。”
杨洺海奇怪道:“这么说来,你以前也跟着陈叔下过土?莫非你会什么占星、算风水的旁门左道?可我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过呀?”
我轻轻地叹了口气,回答道:“我可不是什么茅山道士,不会看风水看星象。我爹之所以要带我去考古,八成与几年前发生在我身上的怪事脱不开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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