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哲轻呼一口气,站起身来,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畅快。
身体轻灵,轻轻一跃,便可轻易碰到屋顶,一握拳,能可感受到一股爆炸般的力量在体内涌出。同时,由于佛种入心魂,他的心思清明,没有以前那种过多劳累后遗留下来的昏沉。
“畅快!这就是习武的好处吗?”
整个人仿佛得到净化一般。
仅仅入得第一境界,便有这般好处,吴哲忍不住畅想起将来破境时可能得到的真正好处,也就是三教赖以维持地位的那些独特的武道神通。
即使心生向往,他也没有急着破境,毕竟还需要再沉淀一二。
锻体如此重要,被称为武道修行的地基,可不能鲁莽啊。
收拾心情,父母留下的这家店还需要继续开下去,毕竟现在还没有辟谷的能耐,仍是需要钱财来维持日常生活所需。
“吱呀——”
打开关了两天的店门,吴哲稍作清扫,挂了一块“选中再问,无事莫扰”的牌子,像往常一样坐在柜台后等着客人上门。
说起来,这古玩店的经营状况,在这临安城内还是不差的。临安毕竟书香之城,更曾是一朝古都,内多书香门第,也少不了喜欢附庸风雅之辈,经常会有人来买古玩物件、书画去摆放。
开门后,陆陆续续的就有人上门来买东西了。
两个书生打扮的人进来,二者眉头紧皱,在争论些什么,似乎心情不佳。
“如今世道,理应革新!”
“革新也需循序渐进。祖辈古法,传承至今,承平两千载,自有其妙处。若轻言革新,轻动祖法,必天崩地裂,礼崩乐坏,再复战国之状。”
“非也,如今革新,需得一剂猛药,已没有时间循序渐进了。况且,须知九州早已天崩地裂,礼崩乐坏了!
于内,晋省,秦省,豫省直隶等地,天灾频发,先是大旱,再有蝗灾、雪灾,饿死,病死,冻死者无数。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再有各地民乱起义,泰定军席卷数省,兼之手握重兵的军阀为争夺地盘混战不休,视所谓天子于无物,视所谓圣朝于无物,百姓遭灾,命如草芥,莫说战国,更甚于五胡乱天下,悍元屠他族。
于外,九州之外的众多帝国尽起兵锋,窥得九州软弱,铸就武道科技,以那大炮轰开国门,此朝签了多少条约,赔了多少银钱地皮,以往其他圣朝,未曾遭此屈辱!”
“你这,好友,慎言啊!”
“慎言什么?这天下礼乐已崩!万民百姓,抬起头来可能得见昭昭天日,朗朗乾坤?
抬眼望去,却是无礼军阀,豪强地主,外洋侵辱!
待我修行有成,入得九流门派,定要掀翻他们!
……”
他还待说些什么,但一开始与他争论的朋友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连东西都不打算买了,赶紧强拖着他往外走去。
吴哲转头,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看去,他们二人钻进人群之中,而那人群犹如饕餮,把他们吞了下去,眨眼间已不见了踪影。
转头看向门外他处,却几乎都是些穿着富贵,打扮整洁的人在来往。
恍惚间,吴哲忽然想起,自己这间屋子,处在城内的好地段。此处多富贵人家,治安颇好,平素里是看不到流民饥民的。
“看不到啊,难怪了……”
看不到,对的,这里自然看不到。
吴哲呢喃自语,不知为何,听得那人言语,他想起前世,心脏突兀的抽了抽,似有痛苦,伸出手仿佛要做些什么,却又停下。
只是愣愣的,看着外面,艳阳天下,似感不到那般温暖,即将破入纳元境的喜悦也被冲淡几分。
这世道,真个毫无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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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时辰后,天,下起了雨。
“下雨了!”
“快走快走!”
街上的行人呼号几声,迅速散开,街边的小贩也都收拾东西避雨去了。
不过片刻,已经没有行人在路上了。
吴哲站在门前,看着大雨,揉着微跳的眉头,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什么玩意?我老老实实呆在家里还能有什么事?总不能有高人一掌拍下来把我拍没了吧?”
望着淅淅沥沥的雨,再加上一直在意那两人说的话,吴哲没了开店的兴趣,好在今天也卖出一些东西,暂不用为生活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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